裂肺,一张素白的帕子紧紧捂着嘴。
好半晌,她才喘息着挪开帕子,红玉眼尖,分明看到那帕子上一片刺目的暗红,像是咳出的血迹。
“许、许大夫,您这是?”红玉心中一凛,惊疑不定。
许绾似是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断断续续道:“无妨,多谢柳姨娘还惦记着我,只是我这身子骨,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府中的事情,我是有心无力,往后也只能安心养着,听天由命了。”
说着,眼中流露出几分绝望与认命的神色。
红玉见她这般光景,连话都说不利索,咳出来的血也真真切切,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大半。
想来也是,先前那药下得那般重,又折腾了这许久,铁打的人也熬不住。
这许绾,看来是真的不行了。
她假意安慰了几句,见许绾已是闭目养神,不愿再多言的模样,便起身告辞,心中却暗自得意,回去正好向柳姨娘邀功。
待红玉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院外,许绾立刻睁开双眼,眸中哪还有半分病弱之态,清亮得吓人。
她迅速起身,用布巾擦去脸上的伪装,露出了原本清秀的面容。
“夫人,您这计策当真高明!那红玉定是信了!”伶月钦佩地说道,一面手脚麻利地收拾着。
许绾唇角微勾:“柳姨娘生性多疑,若非如此,难以让她彻底安心,接下来,就看福伯那边了,你多留意我们约定好的信号,柳姨娘那边,怕是很快就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苏珩的房间内,他摊开一张薄薄的纸笺,上面是陆远刚传递过来的最新消息。
除了药渣的发现,还有柳姨娘暗中联络的几家钱庄的名称以及她打算转移田契地契的隐秘路线。
苏珩取过笔墨,将这些信息重新梳理,字斟句酌地写下了一封匿名信。
柳姨娘想金蝉脱壳,卷走张家财产?
他偏要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
将信笺折好,收入袖中,准备寻个恰当的时机,交予陆远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