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司官吏,系官者二千四百七十九人,系吏者一万四千六百余众。”
“经三司勘实,实有牵连官者一千五百一十六人,吏者一万余七百七十二人。”
“依《旧律》皆夺其职,举家流三千里,计九万六千七百人。”
“有司已令抄没,获宅邸屋舍三万七千余处,田十五万七千四百二十顷,获赃六百余万,古董字画及金银绢帛不可计数,折色莫约二百余万贯匹。”
“有司籍没之物,已输两畿并诸道布政司库,伏候圣裁。”
随着杨信奏禀结束,殿内群臣虽然依旧波澜不惊,可心底却早已波涛汹涌。
诛杀一万四千,牵连三十七万人,所获钱帛字画及古玩近两千万贯,抄没田舍更是笔天文数字。
单抄没所得的田亩就达到了四十三万余顷,折色为四千三百余万亩。
要知道按照此前天下抄旧所得,新朝田亩也不过才两亿余万亩,如今一下子就收回了近五分之一的田亩。
这些田亩若是均分给地方百姓,则可以极大缓解百姓的负担与困难。
只是如此做法,不免令群臣都感到胆寒,却又无法反驳。
毕竟这件事是实打实确定下来的谋逆行为,豆卢瑑他们都带兵在宣辉门外围攻禁军了,想反驳也有心无力。
更何况刘继隆所杀之人不算多,这四十几万人都只是发配地方,并没有直接要了他们性命,已经算是良善之举了。
在群臣这么想的同时,金台之上的刘继隆也缓缓开口:
“有司抄没的耕地、屋舍,可均分给各道州县贫苦百姓。”
“诸如宅邸、别墅、店铺等物,可交由都察院股价,由各州县衙门麾下牙行卖出。”
“所获古董字画及金银钱帛,尽起运两畿归库,粮食充各州县常平仓。”
“诸司所押犯者,徙北地者待到来年二月徙往各处,徙南者则今岁入秋徙往各处。”
他将此事定下,心里对此次牵连十分满意。
不仅合法合规的弄出了四十几万徙民,更是直接获得两千万贯的金银和四千万亩耕地,以及数万处宅邸屋舍和店铺。
耕地和屋舍均分给百姓,其余则是可以收藏或变卖后充入国库。
这些宅邸店铺,哪怕每处只有几十上百贯,那也是数百万贯的财富。
有了这笔钱,朝廷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陛下,臣有事启奏。”
忽的,身为同平章事的萧沟缓缓起身,但他不用开口刘继隆都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即便如此,刘继隆还是颔首:“准!”
“陛下,臣以为此次牵连过广,其中定有无辜之人,臣请陛下调派六部官吏共查。”
萧沟果然为那些人开口了,而他之所以开口,显然是朝中有不少旧臣担心刘继隆如此牵连,自己日后也会被诬告构陷。
对于此事,刘继隆自然知道四十几万人里肯定有许多无辜之人。
如果他只是官员或升斗小民,他肯定会惋惜这群人,但他不是。
他如今是大汉朝的皇帝,需要考虑的是整个天下。
现如今的局面是汉人除西北方向外,各处方向的生活范围都在萎缩。
朝廷虽然可以用军队来将土地收复,但土地上没有人,这样的土地即便收复过后,也会在国家势衰时丢失。
历史带来的教训足够多了,所以即便有骂名,刘继隆也要大搞株连,为的就是将那些失去的土地收回来,并永远的把握在手中。
“此事既已定下,便不必多生事端。”
刘继隆将此事拍案定下,萧沟见状只能无奈叹气,最后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见他坐下,刘继隆并未说什么,只是将目光看向李商隐和户部新任尚书封邦彦。
眼见刘继隆目光看来,封邦彦余光看向不动的李商隐,便知道是该自己开口的时候了。
“陛下,臣户部尚书封邦彦有事启奏。”
“准!”
刘继隆颔首准许,封邦彦也起身开口道:“如今天下大定一载有余,诸道鱼鳞图册均送抵户部。”
“是岁天下有户七百七十二万六千五百二十七,三千八百六十三万二千六百三十五口。”
“诸道田册尚在丈量,故此暂不可知……”
随着天下安定过去一年有余,诸道人口也随着摊丁入亩和废除徭役及丁税等政策而统计了清楚。
此前户部奏表天下有三千九百多万人,但那是抄旧会昌年间的数据。
会昌年间隐匿人口虽多,可随着三十年来战乱不断,死难的百姓也是数以万计。
三千八百六十三万人口,这算是现今手段和政策下,所能查出最贴近现实的人口了。
这个人口相比较唐以后的历朝历代来说,自然是比较少的,但放在同时代却依旧是世界级的巨无霸。
只是这样的人口,似乎依旧无法完成刘继隆想要收复辽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