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熬过去。
只是这些始终是百年后的事情,刘继隆更在意的还是如今。
唐末的灾情只多不少,自己可以杜绝人祸,却阻挡不了天灾,能做的只有尽力补救。
如今敕令河东、河北的军民修葺水渠和挖掘水井,也算是亡羊补牢,能挽回多少是多少了。
“南边情况如何了。”
刘继隆从田间向官道走去,曹茂与众人跟上他脚步:“魏州被讨平,博州的那数百牙兵被讨平也只是时间问题。”
“眼下河北只有成德镇还在割据,不过王景崇的条件不变,依旧想要听调不听宣。”
“听调不听宣,他想的倒是不错。”刘继隆气笑,暗道王景崇无能。
换做他阿耶或耶耶,哪怕成德的牙兵不同意,他们也会想办法解决牙兵,继而投降自己。
倒是这王景崇,不投降也就罢了,竟然还做着试图割据梦。
“令安破胡尽快讨平魏博,随后回师北上进攻成德。”
“吾等暂时不动,就在瀛洲看着成德覆灭。”
“吾不信整个成德镇,就没有几个聪明人……”
诸镇荡平已经成为定局,王景崇找死,但刘继隆不相信所有人都愿意陪着他找死。
这厮若是再不醒悟,恐怕斗大头颅便要由旁人献给自己了。
这般想着,刘继隆已经走到了官道上,翻身上马往河间县疾驰而去……
在他向河间疾驰而去的同时,通过运河能快速了解关东地区情报的洛阳,也很快得到了乐彦祯引官军入城,安破胡一夜诛灭魏博牙兵的军报。
“好啊!好!”
“区区卢龙魏博,殿下亲征,弹指即灭,那所谓成德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哼!河朔三镇,祸害河北百年,如今终于也化作枯骨了!”
“今日班值结束,当浮大白!”
“是极是极……”
当河北军碟送抵洛阳时,南衙中官员尽皆知晓,纷纷喜出望外,与相邻官员交谈了起来。
对于早已接受了刘继隆日后会登基为帝的官员们来说,刘继隆越快称帝,他们心里就越高兴。
自安史以来,藩镇牙兵动辄驱逐刺史、节度使,而刘继隆则是以武力将诸镇讨平,覆灭遣散诸镇牙兵。
如今刘继隆又在河北废除节度使制度,恢复到了都督府、观察使这种文武分治的制度。
这种制度的坏处是限制并降低了地方官员的权力,好处就是文武互不干涉,许多官员也能安心赴任。
当然,整套制度最为关键的还是看当地的军队情况,如果依旧是藩镇牙兵换个名字继续从军,那许多官员自然不敢赴任。
不过如今天下以汉军为主,便是卢龙镇这种边疆地区,刘继隆也仅仅只是吸纳了区区一万人,仍旧以汉军为主。
有军纪森严的汉军做帮手,官员们便是连卢龙这种地方都敢闯一闯。
只是他们能否下放,这还得看南衙的高进达是如何安排的,所以如今高进达办公的政事堂便成为了许多官员求进之所。
“三月初时,朝廷刚往齐鲁之地派遣了四百多名官员,两千余名吏员。”
“如今魏博、昭义、卢龙皆已收复,以某所见,须得派遣六百名官员,五千名吏员才能堪堪将当地治理好。”
政事堂内,高进达平静的对堂内的刘瞻、萧沟及其他六部、都察院等官员商讨着派往河北的官吏数量。
这个数量说出后,众人均没有表示反对,毕竟盛唐时的吏员多达十万之数,而河北作为曾经的人口重地,哪怕经过百年折腾,其人口数量也并非其余诸道可比的。
五千名吏员,加上当地选拔的部分吏员,差不多也能撑起整个河北,数百万口百姓了。
“是否应该将成德算上”
刘瞻开口询问,高进达听后颔首:“成德有四州,人口稠密,理应增派三百官员出镇,吏员调派三千如何”
“可!”众人纷纷颔首,而高进达也看向了户部左侍郎封邦彦。
“户部估计,若是以朝廷新制,维持这九百官员,八千吏员的州县衙门,所需钱粮大约几何”
面对高进达的询问,封邦彦只是用数据相近的剑南道兑换,再额外增加些开支后,便主动作揖道:
“所耗钱粮约折色在四十万贯左右,不过若是要维持县乡巡检麾下的民兵的话,还需要额外支出八万贯,约在四十八万贯左右。”
“此外,殿下如今所设河北都督府,都督府下辖的官员及兵卒的军饷俸禄,以及日常维系所需,折色约在八十万贯。”
“如今诸镇文册尚未送抵洛阳,但若是以会昌年间诸镇所奏图籍情况来看,朝廷每年在河北所能征收的赋税折色为二百七十万贯左右。”
封邦彦话音落下,堂内群臣纷纷点头,刘瞻更是补充道:
“诸镇奏表朝廷的图籍,肯定有所隐藏,厘清河北人口、土地是件耗费精力与时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