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安破胡没有张延晖那般犹豫和不舍,他除了开始的诧异外,便只剩下的遵令。
面对刘继隆的敕令,他果断拔出令旗挥下,身后的旗兵见状也纷纷挥舞令旗。
霎时间,作为前军的八千汉军便开始结阵朝着叛军压去,而安破胡也看向了张延晖。
“张郎中,汝率二百弟兄前往后军,接应后续掉队的弟兄。”
“是!”张延晖果断听令,步卒突进可不比骑兵,哪怕是短距离的突进,掉队的兵卒也不在少数。
汉军出发时是三万大军,眼下起码有两三千人掉队,这些人都需要派兵去接应才行,不然中了联军外围塘兵的埋伏,损失便大了。
张延晖调转马头,率领二百马步兵前往后方接应落单的汉军兵卒,而安破胡则是看着己方八千兵马压向数倍于他们的叛军。
与此同时,李弘规也在安破胡观望期间,将军中军械重新整合,并派人试图将靠近北门的火势扑灭,抢救其中军械。
两万多人,最后只有不足七千兵卒军械齐全,而李弘规只能以他们为前军,作为阵脚来抵抗汉军。
余下近两万兵马,则是只能持短兵作为奇兵、跳荡来御敌。
“放!”
随着距离靠近,汉军自进入百步后开始以弩矢压制叛军,进入五十步后以弓箭压制叛军。
叛军则是收集这些箭矢,同时发起还击。
这种试探性的攻击对于汉军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甲胄“缺胳膊少腿”的叛军来说,那些毫无防护的手臂、腿部极易中箭。
只是试探干扰的攻击,却已经给叛军带来了不少的伤亡,而真正的进攻则是在汉军抵近叛军不足十五步后才爆发出来。
“哔哔——”
木哨作响,汉军阵中作为跳荡手的兵卒开始持强弓与破甲箭面突叛军。
一时间,无数作为阵脚的叛军纷纷面部重箭栽倒,而后面的叛军则迅速顶上。
“防备敌军面射!”
汉军面射的手段令指挥前军的孟方立连忙提醒,而汉军此刻已经在三轮面突后,以阵脚兵对撞起了叛军的阵脚兵。
横向数百步的两个军阵发生碰撞,长枪对长枪,两方不断纠缠,不是你击倒我便是我击倒你。
汉军的组织力度比叛军强大太多,面对这种以伤换伤的打法,三镇叛军渐渐露怯。
“顶上去!退者即斩!!”
孟方立、安敬思二人不断率领驻队士兵督战,凡是止步不前的阵脚兵,尽数被他们法办当场。
“额啊!”
“救俺……”
“跳荡手呢,射他们的神射手!”
“狗鼠的家伙,顶上!”
汉军沉默如山般压来,除了负伤者会忍不住发出声音外,其余汉军步卒尽皆忍耐着强攻。
叛军的前军被硬生生逼退三十步,并且还在不断的被汉军压制后退,只能叫骂着来发泄情绪。
凡是倒下的叛军,根本无人救援,而汉军也已经得到后方军令,此役不留俘虏。
面对这些倒下的叛军,汉军的跳荡手则是以金瓜锤、斧头直接将其性命夺走。
叛军本就遭遇突袭而士气低落,如今又见汉军不断压上来,心理防线渐渐被击破。
“中军、后军分别向叛军左右两翼进攻!”
安破胡察觉到了叛军状态的变化,果断分兵从三个方向强攻叛军。
中军、后军的近两万兵马开始一分为二,分别朝着叛军左右两翼压去。
“直娘贼的,这怎么打!”
韩君雄忍不住开口谩骂,李弘规也面色如纸,他哪里知道汉军此前的“软弱”都是装出来的。
本以为对付的是绵羊,而今却发现对方是豺狼。
“顶住!后军灭火,我们走南门撤回邺县!”
“撤不了!”
李弘规话音还未落下,身旁牙将便忍不住道:“汉军的精骑在其它三道营门阻截我军,我军眼下情况,根本无法突破汉军精骑的阻截。”
眼见牙将禀告,李弘规只觉得心中升起几分无力感。
此前嘲讽刘继隆无谋的自信在此刻荡然无存,而安破胡指挥的中、后两路大军也从他们左右两翼横压而来。
“呜吼!呜吼!呜吼……”
“哔哔——”
战吼与木哨声同时响起,左右两翼的汉军再次以弓弩压制叛军,而对于缺胳膊少腿的叛军来说,此刻汉军的箭矢压制,无疑是最能带给他们伤害的手段。
许多兵卒因为头部没有甲胄,只能寻找盾牌抵挡,而许多没有盾牌的兵卒则是头部中箭,瞬息间毙命当场。
他们倒下后,立马有人开始争抢他们的甲胄,而这样的乱象不止一处。
“混账,让阵脚兵顶住!”
李弘规无能狂怒,然而手持短兵的大部分叛军兵卒如何是手持长枪的汉军对手。
与其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