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紧不慢说着,随后不等二人开口,他便抬手道:
“传令,三军撤往西南十五里外扎营,不必留塘兵。”
“此外,将军中五百骑分为塘骑,向须昌、郓城、范县、阳谷、东阿等处分驻,探明官军动向。”
“是!”二人尽皆应下,而朱温则是充满野心的眺望寿张城。
他要用这座低矮的城池为引,将郓州诸县乃至曹州、濮州、齐州等处兵马吸引过来,将郓州四周的兵马尽数重创,继而断绝王式所率数万大军后路。
朱温开始撤军,而与此同时寿张四周的诸县尚未察觉,直到正午时分还不见寿张方向商贾如往日那般出现,诸县才察觉到了不对。
诸县分别派出塘兵,在损失不少塘兵后,很快便探明了寿张县被朱温率大军包围,敌军数量近万的消息。
汉军在郓州驻兵不过五千,驻守都尉张温在得知朱温突袭寿张后,立马派快马往洛阳、淄州送去消息。
与此同时,他集结须昌、阳谷、东阿两县兵马,集结三千汉军南下,屯兵寿张县北十五里。
得知消息,率军扎营的朱温得知消息,立马便召集诸将,于牙帐中吩咐道:
“李唐宾,汝率五千轻兵,驱赶我军今日俘虏百姓,前往进攻寿张。”
“若是须昌官军来攻,汝便与之交战,随之败走。”
“汝若败走,便沿着济水往大野泽逃去,轻兵即便被杀也不用在意,知否”
“末将领命!”李唐宾不假思索作揖应下,而朱温继而看向另一人:
“朱珍,汝率两千甲兵,从范县绕往北边的阳谷、东阿,若是城内无守军,即攻城将其拿下。”
“若是官军回援,汝自行率军与之交战,不利则走,不可久留。”
“末将领命!”朱珍同样没有疑问,直接接令。
见李唐宾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朱温又吩咐道:“沿途无需隐藏行踪,某就是要让官军知道,我军绕道进攻阳谷、东阿。”
话音落下,朱温眼神不断闪烁:“此战若能成,则断官军咽喉矣!”
“是!!”
军令下达,二人立马开始整顿兵马,率军出营而去。
朱温见他们率军而走,当即也率军往大野泽北部赶去。
不过相比较他吩咐二人不用隐匿行踪,他则是将行踪隐匿的干净,专门留兵清理大军行军过后的痕迹。
一个时辰后,随着李唐宾率轻兵五千,裹挟上万百姓重回寿张城下,昨日被驱赶到城墙根的百姓,果然被寿张城内守军收入城内。
见状,李唐宾故技重施,而城内守军见状,也依照昨日那般,以弓弩射退兖海军。
李唐宾将五千轻兵分别派往四门,意图彻底包围寿张城。
寿张城北十余里外的张温,很快便得知了寿张被重新包围的消息。
“他们有多少兵马”
牙帐内,都尉张温询问面前塘骑校尉,校尉闻言作揖:“数量不会超过五千,且大多都是穿着战袄和皮袄的轻卒,不见有穿甲领的兵马。”
左右别将闻言,纷纷看向张温,张温则是眉头微皱:“某自旧历三年参军以来,也与殿下、都督征战十年有余,还未曾见过无甲便敢于攻城者。”
“况且城内何别将也曾说过,敌军阵上所见,数量不下万人,如今只见敌军五千,又是何意”
张温倒是谨慎,没有立马出兵去攻打寿张城外的兖海军,而是对塘骑校尉吩咐道:
“你率塘骑往寿张四处而走,看看能否找到其营盘,营内又有多少留守兵马。”
“是!”校尉作揖应下,接着便走出牙帐,率塘骑搜寻起来。
半个时辰后,塘骑南下搜寻到了兖海军的营盘,但营盘内空无一人,帐篷都被带走。
此外,营盘外有两道痕迹,一道向西北绕行而去,一道则是向寿张赶去。
塘骑探明消息,急忙回营向张温禀报此事,张温得知后,顿感不妙:“猪犬的家伙,他们是声东击西!”
他立马起身,目光看向两名别将:“刘宗你率本部兵马北上驰援阳谷、东阿,不可丢失二县。”
“赵铭汝派快马召郓城兵马北上,明日辰时与我军共同夹击寿张敌军。”
“是!”二人纷纷应下,随后三千大军被带走半数,只留下不足三百精骑与一千二百步卒继续驻扎济水东岸。
包围寿张的李唐宾试图派兵探明汉军情况,但都被汉军营盘外巡哨的塘骑射杀。
一日时间很快过去,赶在黄昏前,北边急报传来。
“午时阳谷县外突现两千余敌军,阳谷县为敌军所陷。”
“别将刘宗率军与敌军在阳谷交战,敌军见势不利,火烧阳谷县而走,城中百姓死伤不少。”
面对快马送来的军报,张温脸色难看,他知道阳谷县被烧,他肯定会被问责,不免有些焦躁。
“传令刘宗,让他率军坚守东阿、阳谷,不必南下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