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伙,早就不该用他们,背信弃义的胡杂!!”
李克用还未走入衙门,他的骂声便已经传入了其中。
衙门内的李国昌、盖寓、康君立及薛志勤等人看向院内,果然见到李克用带着周德威走入院中,脸上表情暴戾。
“崔铉这厮兵败投降,赫连铎这些贼人又献出了朔州,恐怕三五日后,安破胡便要东进了。”
李国昌担忧的看着走入正堂的李克用,李克用也不坐下,直接拔高声音道:“让他们来!”
“这安破胡名声不显,汉军之中除了刘继隆,某谁人都不惧!”
“便是刘继隆亲自领兵前来,某亦有能力与他周旋!”
李克用的话,使得盖寓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
如果他们真的像李克用说的那么做,那最后的结果恐怕不是被赶往漠南,就是被全歼于此。
为了不让局势变得更差,盖寓站出来作揖道:“节帅,我军兵马只剩一万六千余,其中还有四千余人无甲。”
“此外,我军掳掠而来的钱粮,虽然可以维持二州所需两年之用,但刘继隆麾下兵强马壮。”
“我们即便击败了安破胡,刘继隆也能不断调遣兵马将领前来围剿我军,更何况卢龙的张允伸几次向刘继隆表态,显然是想要得到刘继隆承诺。”
“若是刘继隆以此让张允伸出兵攻打我们,我们又能撑到什么时候”
“不若趁机名义上臣服刘继隆,等到刘继隆东进攻打河淮的时候,我们再积蓄力量,起兵南下也不迟。”
盖寓算是几人中,稍微有些大局观的人,但正因如此,其它几个人都不认可他的建议,而周德威太过年轻,还没有在这种场面开口的资格。
“臣服某宁死不降!”
李克用反应最为强烈,而薛志勤也皱眉道:“安破胡大胜而来,恐怕不会受降。”
“没错。”康君立也反对道:“刘继隆自起势以来,除了准许吐蕃臣属外,未曾见到他准许任何中原藩镇臣属。”
“臣属之事,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我等即便不敌,哪怕撤往漠南,也比卑躬屈膝要好!”
盖寓无奈,只能将目光转向李国昌,但李国昌还未开口,光凭脸色便让盖寓的计划破产了。
“刘继隆不过乱臣贼子,某身为大唐宗室,怎可臣属他”
“此事莫要再提,某倒要看看他们能亲率多少兵马前来,能否讨平某父子!”
“阿爸明鉴!”李克用果断作揖,而李国昌则是摆手道:
“某乏了,都退下好好休息,等待几日后大战吧!”
“是!”众人纷纷应下,继而离开衙门,只有盖寓忧心忡忡,留在衙门连夜当差。
他先敕令诸县加固城池,又将各类物资尽量运往云中,并继续下令将十余万百姓迁往云中后方的牛皮、清塞、天成等处关隘石堡。
李国昌和李克用二人此刻身心都在备战上,对于这些事情,他们并未过多询问,只以为盖寓是准备将这些百姓安置此处屯垦。
三日时间很快过去,当快马疾驰冲入前套平原,在大青山与黄河之间的前套平原中,作为昔日安北都护府治所的定襄城,可谓格外显眼。
原本人口稀少的定襄,经过关内道受灾百姓移民实边,不仅许多废弃的水利工程得到修葺,就连城墙都修成了夯土包砖的坚固城墙。
定襄城外耕地足有数万亩,再往外便是一望无垠的草原。
田间作物已经金黄,百姓们正埋头秋收。
这些百姓说不上富态,但比起河东、代北的百姓,他们可谓安康。
快马匆匆看了眼这些百姓,随后便冲入了定襄城内,不多时便将军碟带到了衙门之中。
此刻的衙门内,昔年稚嫩的曹茂,如今已经蓄有胡须,长相不算出众,胜在威严,眼神更是十分锐利。
尽管黠戛斯被汉军打得不敢南下,并在漠北分裂,但漠南之地还是有不少部落会铤而走险的南下。
这些南下入寇的部落,多则数千人,少则百余人。
曹茂这几年在这种治安战的磨炼下,渐渐也懂得了不少事情,虽不敢说能媲美那些名将,但他也有自己的手段。
“距离初十还有五日,时间倒是足够了。”
曹茂一边说着,一边奋笔疾书,不多时便将新的军碟写好递出。
快马接过军碟,作揖后便快步离开了衙门。
快马走后不久,两名都尉便领着几名别将走入了衙门,他们的年龄在二三十岁之间,在军中可谓年轻。
这些年轻的将领,大多都是被调到关内道,从防御鞑靼等部治安战开始熟悉战争的陇右将门子弟。
耿明之子的耿瓛,陈靖崇之子陈炳文,以及窦斌、窦敬崇、斛斯光等子嗣都在关内道锻炼。
他们历练已经有三年了,曹茂准备带着他们参加收复大同的战事,为他们铺路的同时,也为偿还昔年被陈靖崇等人照顾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