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鹘的使者。
他没有选择在乾元殿接见二人,而是选择了汉王府。
这样的规制,显然是不把双方放在眼里,但回鹘与黠戛斯的使者却根本不敢反驳,因为他们知道刘继隆有这个实力。
“回鹘(黠戛斯)使臣,参见汉王殿下……”
“起来吧。”
望着面孔陌生的二人,刘继隆忍不住皱眉道:“难道吾的身份,还不足以汝等派出高官为使”
“殿下息怒……”
二人预料到了刘继隆会给他们下马威,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黠戛斯使臣跪着说道:“漠北动乱,阿热抽不出身来,不然一定亲自南下。”
“阿热”刘继隆轻挑道:“如今漠北有几个阿热”
“这…”黠戛斯使臣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如今漠北有三位阿热,但只有李杲是漠北真正的阿热。”
李裴罗死后,漠北的黠戛斯分裂为三部,分别支持着李杲、李铮、李曳三人。
这些姓名都是他们的汉名,他们的本名,刘继隆无心去探索。
反正在他看来,黠戛斯的底子太薄弱了,一个没有文化底蕴的部落,自然不可能长久的存在。
黠戛斯就这样在漠北内斗,才是刘继隆希望的局面。
“对于黠戛斯,朝廷可以开放互市,但互市中不包含铁器。”
刘继隆话音落下,黠戛斯使臣就急了:“殿下,我们十分需要天朝的铁器。”
刘继隆见他这么说,冷哼道:“你们需要,但天朝也需要,如今关东有许多人不尊重至尊的叛臣,吾需要提兵将他们一一讨平,无心贩卖铁器。”
“如果你们觉得吾做的严苛,那完全可以离去,继续与吾为敌。”
两个手下败将,自己兵马不多时都能将其讨平,更别提如今了。
李杲要是真的敢南下,刘继隆绝对让他有来无回。
黠戛斯使臣自然知道刘继隆强大,所以即便被刘继隆如此对待,他也不敢流露出半点不服的表情。
“黠戛斯不敢,黠戛斯永远都是天朝的臣民……”
“如此最好!”刘继隆颔首,目光看向回鹘的使者。
“汝等在河西时就屡次入寇,被赶到西边去了也不老实,莫不是以为吾腾不出手来收拾汝等”
“殿下明鉴,那都是误会!”
回鹘使臣闻言,立马就辩解了起来,同时叩首道:“庞特勤与仆固俊两位都十分尊敬您,我们此次前来,也是得知关东有不尊您的叛臣,特意献出三千马匹来助您讨贼。”
回鹘使臣说罢,黠戛斯的使臣这才后知后觉叩首道:“殿下,我们也带来了五千匹马和三万只羊南下。”
明明是送礼,可黠戛斯使臣偏偏要等别人开口,才敢跟着开口,这就能看出黠戛斯的外交手段不怎么样。
不过这并不奇怪,黠戛斯过去几十年,几乎都是由合伊难支家族在负责外交,而今合伊难支南下投靠刘继隆,前段时间更是获封县伯,日子十分滋润。
哪怕黠戛斯的阿热请他回去担任宰相,他恐怕也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比起在漠北忍受饥寒,温暖富庶的长安才是他的温柔乡。
“你们的心意,吾收下了,但朝廷的铁器并不算多。”
“这样吧,吾王府还有两万斤铁料,汝等若是不嫌弃,可各自领一万斤铁料北上。”
刘继隆话音落下,二人便连忙叩首:“谢殿下隆恩!!”
一万斤铁料听着不多,但也足够打造二百多套甲胄了。
对于黠戛斯或回鹘,二百多套甲胄的数量都不算少,更何况这只是个开始。
如果每次送礼,都能得到二百多套甲胄,那他们一年最少能来个十几趟。
“既然是天朝臣子,自然能得到天朝体恤,望汝等勤勉治理地方,勿要发生寻衅之事。”
刘继隆开口说着,回鹘使臣这时却突然道:“臣等本不寻衅,然每次东进朝见,都被张使君所阻。”
“臣等不知是殿下授意,亦或者是臣等有所不足,故此才遭遇阻碍……”
正题开始了,刘继隆心里冷笑,面上却皱眉道:“张淮深阻拦汝等东进”
“没错,自殿下为朝廷安抚关西以来,两位大汗每年都会派出数支朝见队伍,然都被张使君所阻,后……”
“吾知道了!”刘继隆脸色阴沉着将其打断,随后拂袖道:“尔等退下吧!”
刘继隆的不高兴,便是不善言谈的黠戛斯使臣都感受到了,更别提回鹘使者了。
二人小心翼翼的叩首退下,而刘继隆则是等他们退下后,猛地掀翻了桌子。
霎时间,东西摔落的声音不断传出,黠戛斯使臣缩了缩脖子,而回鹘使者却松了口气。
他们加快脚步离开了汉王府,而此时正堂左右屏风背后也走出了高进达、张延晖、罗隐、陆龟蒙等人。
“如此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