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拔高声音:“扰乱庙堂,汝等欲意何为!”
“六军何在将扰乱庙堂者,尽数带出去!”
杨公庆前面那句话还没有什么,后面那句话就是明显的拉偏架了。
这时就算殿内其他官员再迷糊,也立马想到了这场面到底是谁一手促成的。
霎时间,无数目光纷纷看向刘继隆的背影,而刘继隆却依旧沉稳。
路岩见状,额头不由得冒出冷汗,同时上前一步看向刘继隆,露出讨好的笑容,并对金台上的李佾作揖道:“陛下,清者自清,臣请朝廷遣派官员查实此事!”
路岩想的很好,先向刘继隆示好,然后再稳住皇帝,事后再去找刘继隆表忠心,这件事应该就能压下来了。
不过他似乎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在刘继隆眼底的“价值”。
刘继隆不为所动,这时赵廷嘉也连忙取出奏表,高举奏表,唱声道:“陛下,路鲁瞻所犯之事,尽皆在臣手中,所贿赂之人,也尽皆在臣手中奏表内!”
“速速呈上!”杨公庆催促,而这时立马便有六军兵卒上前接过奏表,快走来到金台前。
杨公庆走下金台接过并转呈李佾,李佾只能硬着头皮接过奏表。
与此同时,殿内二百多名汉军兵卒,此刻正在架着路岩一派被弹劾的官员走出乾元殿。
在他们走出的同时,殿外的汉军兵卒也在不断涌入其中,将闹事的官员尽数带了出去。
刘继隆瞥了眼殿内情况,心底不由轻嗤。
一群不识大体的还在玩阴谋诡计,流言蜚语,等自己将他们都关入牢狱,且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
若非顾忌关东各世家豪强,加上关西加紧培养的子弟还未毕业,刘继隆都想直接举起屠刀,将他们清理了事。
“汉王殿下……”
路岩咬紧牙关,却依旧挤出笑脸,向刘继隆献媚。
任谁都能看出来,路岩是真的服软了。
“陛下,奏表上内容可属实”
刘继隆没有回应路岩,而是直接开口质问李佾,李佾见状有些不知所措:“这、朕、朕觉得……”
“尽皆属实!”杨公庆拔高声音,不给李佾开口的机会,随后对殿内汉军指挥道:“将路岩等人拿下,尽皆押送御史台狱!”
杨公庆既然已经投靠刘继隆,那自然要好好表现。
洛阳这群官员,他心里可是十分清楚,说是富可敌国都算小瞧他们了。
如果可以牵连,他们甚至能牵连出大唐两三年的赋税收入。
哪怕刘继隆不搞牵连,也足够弄出大半年的赋税了。
想到这里,他不断催促,而路岩瞪大眼睛,显然没想到杨公庆会这么着急。
“杨照觉,汝竟如此!”
路岩气愤准备上前,却被赶来的两名兵卒架了起来,直接向外拖去。
萧沟、刘瞻等人沉着脸色,根本不敢开口,更不要提殿内其他官员了。
若是惹恼刘继隆,恐怕又将是一场甘露之变。
这般想着,百官尽皆沉默下来,而殿内也随着六军兵卒带走的官员越来越多而彻底安静下来。
在众人注视下,一百多名官员尽数被带离乾元殿,而刘继隆见状也对李佾作揖道:
“陛下,此事理应交由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会审。”
“此外,为庆贺新春,也为昭告百姓,臣以为可蠲免陈、唐、许、汝、蔡、郑、颍、滑等八州百姓今年赋税。”
沉寂半个月后,随着关西官吏抵达洛阳,刘继隆又将手伸向了无主的义成镇。
李佾见状,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依汉王所言。”
眼见刘继隆即将占据义成,殿上群臣只觉得十分憋屈。
只是尽管感到憋屈,却没有人敢站出来指责刘继隆。
刚刚六军大肆抓捕官员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们自然不想步这些人的后尘。
“陛下英明……”
刘继隆作揖行礼,接着继续道:“昨日长安传来消息,先帝梓宫已经运抵京畿富平县,而简陵已经动工半月有余。”
“眼下国库虽空虚,然臣以为先帝皇陵不可草草,可先拨钱三十万贯,募工一万五千人修建皇陵,大约能在四月左右封陵。”
三十万贯的皇陵,这放在大唐历代天子中,也算是极为寒酸的投入了。
别的不提,单说李漼刚刚即位出巡所耗费的钱粮便不少于这个数。
尽管百官都觉得这个数太少,但如今诸镇拒不起运钱粮,朝廷根本没有钱,只能仰仗刘继隆。
刘继隆愿意拨钱三十万贯修建皇陵,这已经算十分不错了。
“既是如此,便由汉王操办此事即可。”
李佾毫无主见的说着,刘继隆听后颔首,接着继续道:“今早兖海节度使朱全忠奏表击破黄贼,收复曹、濮、滑三州。”
“黄贼如今南下徐州,臣已令朱全忠南下追击黄贼,朝廷可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