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楼前,张淮深目光满意打量眼前热火朝天的场景,而他身后还站着张淮溶和李明振。
张淮溶脸上笑容藏不住,笑着说道:“这么多年来,某倒是第一次觉得人太多是坏事。”
“七万多人,都快把庭州和西州塞满了!”
李明振闻言跟着轻笑道:“莫说西州和庭州,就是伊州、肃州都塞了不少人。”
他的话让张淮溶爽朗笑道:“若是我等粮草充足,说不定此次汉王殿下还能输送不少人口前来。”
“那是自然。”李明振不假思索,同时说道:“汉王此前手书送抵,言明若有需要,长安尚有数万人可戍边西域。”
“数万人……”张淮溶咋舌,脸上写满了惋惜和不舍,但片刻后他又反应过来,看向张淮溶道:
“节帅,汉王殿下手书送来,想必不止提及了戍边的事情吧?”
闻言,李明振沉默下来,张淮深也颔首道:“刘牧之想要与某结成姻亲,使其长女刘雉与大郎君定亲,使他家郎君与妙音定亲。”
“这不是好事吗?”张淮溶脸上笑意浓重,毕竟如今的局势,再明朗不过。
只要刘继隆还有进取心,那蛰伏一两年后,便可东出占据中原,乃至江南,继而兼并河东河北,一统天下。
刘继隆的大郎君,必然是日后的太子,而张淮深若是嫁女给刘继隆之子,张氏也就成了外戚,地位更加稳固。
“某……”
张淮深不知道怎么说,他心里也高兴能和刘继隆结为姻亲,但他又觉得与未来的皇室牵扯过深,不太利于张氏。
站在他身旁的李明振清楚,自家节帅是被当年唐廷那挑拨离间的手段弄出了阴影。
如今张淮溶主动提出,他便有机会开导了。
想到这里,李明振主动说道:“节帅,汉王殿下气量恢宏,您应该知晓。”
“更何况其身体强健,古往今来能有他这般斩将夺旗先登陷阵者,除刘寄奴与项籍外,再无几人。”
“您比刘继隆尚年长,有何可虑?”
李明振这番话倒是很有份量,先从刘继隆身体情况点明,再提出张淮深年纪年长之事,说白了就是张淮深年长,对刘继隆构不成威胁,刘继隆自然没有必要算计他。
其实张淮深也不觉得刘继隆会算计他,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对此,李明振再度劝说道:“您若是不同意,那才是让汉王殿下怀疑您。”
“您别忘了,您麾下有兵马万余,若是算上酒使君手中兵马,您麾下兵马近二万,百姓三十余万。”
“若是您要割据河西与西域,简直易如反掌……”
“荒谬,某怎会如此?!”张淮深厉声打断了李明振这番话,而李明振见他生气,不仅不难受,反而高兴道:
“既是如此,您更应该表露态度,将大郎君送往长安,说不定能与汉王殿下学些本事。”
“哼!”张淮深冷哼,略微骄傲道:“论行军打仗,刘牧之与我难分伯仲,何必让大郎去寻他学?”
“如今西州引入百姓二万,光壮丁便万五之数。”
“若是今年丰收,明年我军便可攻入焉耆,收复焉耆失地。”
“此役,倒是可以让大郎君跟着某好好学学行军打仗之事。”
李明振也不揭穿,反而恭维道:“若是如此则最好,待大郎君前往长安,也能凭此经历,得汉王殿下欣赏。”
张淮深微微颔首,接着看向城内那些交头接耳的唐军降卒。
“得为这群人寻些女子,若能使他们在安西安家落户,便能省去不少麻烦。”
“确实!”张淮溶十分认可的点了点头。
张淮深略微沉思,随后看向张淮溶:“黄草泊的回鹘残部,近来还在与葛逻禄争斗吗?”
“对!”张淮溶不假思索的点头,只因为北庭负责天山以北那广袤北疆的情报。
张淮深闻言颔首,目光远眺城西:“且让他们猖狂些,待某收复焉耆龟兹,将疏勒、于阗等处尽数压制为臣属,便要提兵向西,不仅要收复黄草泊,还要收复碎叶城!”
眼见刘继隆在中原逐鹿,张淮深心头也是火热得紧。
若是他能收复安西北庭全境,想来便能洗刷西域汉人这近百年的屈辱了。
他不由得攥紧拳头,几个呼吸后转身看向李明振。
“九臬,你去城楼准备笔墨,某亲自手书回应刘牧之。”
“是!”李明振不假思索应下,而张淮深也道:“他家女子嫁与大郎尚可,但他家郎君能否配得上某家妙音,这便另当别论了。”
李明振与张淮溶闻言面面相觑,尽皆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张淮深见他们如此,忍不住冷哼道:“人言虎父犬子,谁知道他那大郎君有他几分本事?”
“某家将门虎子,配他家女子绰绰有余,然他家郎君若是不行,那还是趁早换个郎君吧。”
李明振无奈,只能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