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加上此前秦州惨败,神策军将领素质一降再降。
自己如果不下狠令,这群人绝对会临阵脱逃。
想到这里,杨复恭厉声道:“各队猛毅之士驻队,果毅领人,居队后督战,观军士后退者便斩。”
“若战锋等队有人不听令而后退,同队人能斩其首者,赏钱十贯。”
“别队见不入人,能斩其首者,赏钱十五贯。”
“诸队头共贼相杀,左右谦旗急须前进相救。”
“若左右谦被贼缠绕,以次行人急须前进相救。”
“其进救人又被贼缠绕,以次后行人准前急须进救。”
“其前行人被贼杀,后行不救者,押官及队副、队头皆斩。”
“但有队被贼缠绕,比队亦须速救,临阵不救者,皆斩。”
杨复恭的话,很快便被旗兵口口相传到队前,各队尽皆紧张,他们知道杨复恭不是说笑,纷纷稳住了阵脚。
一时间,双方对峙起来,而汉军的援兵也源源不断的从豁口内涌入其中。
“哔哔——”
“进!!”
汉军别将挥舞令旗,王建等校尉见状,连忙开始指挥本团兵马进军。
“杀!!”
喊杀声骤然响起,汉军战锋挺枪而上,与唐军长枪碰撞一处,你枪戳来,我枪扎去。
但见力弱者被挑翻,亦或者直接扎穿面部,长枪看似锐器,然而当它戳来时,威力丝毫不逊色钝兵。
凡遭丛枪戳者,无不内伤呕血,亦或者疼痛超过忍受,晕厥当场。
汉军有条不紊的有人补上,后方跳荡兵扯开腰间的粗布,铺在地上后,当即将伤兵拖到粗布上,拽着粗布往后方去。
相比较之下,神策军和邠宁军就显得狼狈,根本不管这些所谓伤兵。
若是队头见到,这些伤兵还有活路,若是队头将其无视,其余人根本不敢救他。
眼见汉军不断推进,己方不断后退,杨复恭也忍不住着急起来。
“不准退!阵脚稳住!”
他下令的同时,目光看向马道,但见马道上的神策军正在不断推下板车和檑木滚石,试图将豁口堵住。
然而他们推动的速度,远不如汉军清理的速度快。
灵台县的情况,台原上的郑畋、王式也看在眼里,记在心底。
眼见如此,王式干脆道:“我军都躲在马道或城墙内,而汉军聚集城墙外尤其多。”
“眼下城墙已然告破,多一两处豁口也无妨,倒是能借此多杀叛军,何不动手?”
“这、这恐怕……”郑畋多有犹豫,但眼见王式眼神坚定,他还是摆手道:“诸投石机校准方位,往灵台县叛军攻去!!”
军令传达,凤翔军没有半点犹豫,当即命令民夫们开始为配重箱清理石块,准备调转方位后,进攻灵台县城墙外汉军。
与此同时,时刻关注台原两侧的刘继隆也在三军之中看到了他们的举动,不免凝重起来。
“传令,一炷香内必须破阵!破阵者擢升三阶!”
“是!!”
刘继隆军令下达,原本已经得到先登之功的王建闻言,脑中瞬息间闪过无数种想法。
“眼下已经擢升三阶,战后论功,最多不过别将,倘若再行破阵,便可擢为都尉!”
王建眼神闪烁,思考清楚后,顿时振臂高呼:“弟兄们,先登之功已然获得,然此不过小功尔!”
“若能破阵,又得三阶擢升,你我兄弟,最末也是队正,功劳就在眼前!!”
汉军制度,军卒不过是无品级的流外,而队正是正九品下的官职。
若是以功论,眼下他们获得先登之功,就是普通兵卒都能得到队正的官职。
可问题在于,一个萝卜一个坑,只要汉军不扩军,他们大概率是得不到实职,顶多能得到队副或伙长的实职,领着队正的俸禄。
可若是再得到破阵之功,他们肯定能得到队正的实职,领着旅帅的待遇。
想到这里,众人原本已经麻木的双臂,竟然再次多出了力量。
“杀!!”
“杀贼!”
“啐!狗胡杂,尔等才是贼!”
“你娘的头!!”
眼见汉军突然发狂,竟然还叫自己为贼,神策军和邠宁军的战锋队也来了火气,啐其为贼的同时,奋力抵挡。
王建眼见打贼不入,目光顿时看向了阻碍大军的坊墙。
“直娘贼,把这墙推倒!!”
王建话音落下,说着便去做,拿出金瓜锤便开始猛砸坊墙。
汉军兵卒见状,纷纷效仿其开始用钝器破坏坊墙。
杨复恭见状,脸色骤变难看,他很清楚灵台县内的坊墙是什么情况。
无非就是夯土夯实,厚不过二尺的夯土墙罢了,若是有冲车,冲撞几下也就倒下了。
如今汉军上百人破坏坊墙,坊墙根本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