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汉军中箭者不少,城头更有绞车弩和大号凿子箭招呼他们。
绞车弩的凿子箭射来,哪怕身披重扎甲的汉军兵卒都会被射穿身体,血洒当场。
王建看得惊恐,却又带着几分火气。
撤退路上,他回头看向豁口,但见他们已经距离豁口超过百步,本想示意停下,却见另一名校尉还未停下,只能跟随埋头逃亡。
在他们逃亡的同时,被送到城楼处的杨复恭也被人脱下了甲胄,但见王建射出箭矢射穿了他所穿的明光铠,没入寸许。
幸亏杨复恭也算膀大腰圆之人,只是略微轻伤,并不致命。
在他重新穿上衣服和甲胄的时候,他忽然感受到了脚下传来的震动。
“轰隆——”
瞬息之间,众人只听到平地惊雷,而城楼外的唐军却见扬尘瞬息间扩散开来,升腾十余丈高,然后被震倒一片。
距离豁口最近的不少唐军只感受到了一阵强压袭来,不少人纷纷耳鸣,晕倒一片。
无数土疙瘩从空中落下,而撤出一百五十步外的汉军见状,当即停下脚步,感受着狂风与扬尘吹过后,立马冲向了被引爆的豁口。
但见豁口处,原本还存在的夯土城墙,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一道宽四丈,深三丈的豁口就这样出现,豁口内里堆着无数好似砂土的软土,坚固的墙基只露出尺许高,根本无法阻碍大军杀入其中。
“杀!!”
眼见豁口被炸开,王建一马当先杀了进去,身后的汉军也只是迟钝片刻,紧接着纷纷激动冲入其中。
“先登之功,擢升三阶!!”
“哔哔——”
悠扬的木哨声成片响起,使得郑畋、王式及杨复恭、刘继隆等人脸色骤变。
前三人是惊诧,而刘继隆则是惊喜。
他调转马头看向诸将,语气沉稳自信:“窦敬崇领马步兵一千,先行冲锋吸引官军投石,余下诸部兵马,等待官军投石后,尽数发起进攻!”
“得令!!”
众将纷纷作揖,而此时灵台县的杨复恭也反应了过来。
他当即带兵冲向了豁口,但见豁口被炸开,汉军已经涌入城内,由不得他多想,他立即带兵冲下了马道,冲向了这五百余人的汉军。
汉军五百人结六花直阵,死死守在豁口处,而唐军则是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马道上更是弓弩投石不断。
“战锋顶住,顶住就是擢升三阶,顶不住就是身死!”
“想想尔等家人,难道尔等不想带给他们富贵吗?!”
王建鼓舞军心的能力并不低,只是三言两语间,便把三军士气提到了最高。
任由唐军结阵冲杀而来,汉军战锋阵脚佁然不动,宛若一座山脉,任由海浪冲击。
“杀!!”
此刻,后方已经准备好的汉军马步兵发起了进攻,一千人猛然冲向灵台县豁口。
见状,郑畋毫不犹豫下令:“放!”
霎那间,二百投石被猛然抛出,而刘继隆等的就是郑畋的先手。
“冲!!”
他振臂高呼,更是一马当先。
除了三千驻队需要留下保护民夫外,余下六千余马步兵尽数发起了冲锋。
“中计了!”
“速速装入投石!”
郑畋反应过来,立马看向身后的兵马及民夫,而此时王式也立马道:
“神策军操训不足,仅凭杨复恭万余人,绝对顶不住如此之多的叛军,眼下必须速速派出援兵,再派一千五百精骑为偏师,从后方突袭叛军。”
“好!”郑畋不假思索应下,很快开始挥舞令旗,调兵一万驰援灵台县,又从本部两千精骑中分出一千五百精骑去袭扰汉军后方民夫。
只是精骑速度再快,也需要大半日才能疾驰袭扰汉军,所以杨复恭必须守住灵台县大半日。
“嘭嘭嘭——”
“额啊!”
“嘶鸣!!”
河谷官道上,投石落下,被击中者,血肉横飞,难有苟全者。
数十人马毙命落石下,但他们却为后方主力扫平了障碍。
不等左右台原上的投石机二次进攻,七千多马步兵便已经渡过了护城河,尽皆下马,结阵冲向豁口。
“哈哈!先登之功到手了!弟兄们阵脚稳住!!”
王建眼见己方援军冲来,激动地忍不住大笑起来。
那笑声感染了所有人,而四周的神策军及邠宁军听到汉军援兵到来,阵脚一片慌乱。
“阵脚不得辄动,尽数稳住阵脚,我军援兵已然在路上,守住此处,每人擢赏十贯!!”
杨复恭十分清楚,这些神策军的兵卒并不差,但架不住军将都是北司出来的人。
北司出来的将领,狐假虎威还行,真正指挥就露馅了。
原本北司还有高骈、周宝等人撑场面,可随着高骈崛起,周宝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