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芝的首级在这里,某见他顽抗,这才动手将他了结,请军耶给条活路!”
毕师铎的话,当即让原本举起弓箭的沙陀骑兵放松下来,而那两名华贵将领也渐渐靠近了毕师铎。
此时毕师铎他们仅仅穿着衣裳,身上除了随身的鄣刀和横刀外,再无其它兵器,二人倒也没有忌惮。
“有什么凭证?”
李国昌策马而来,质问毕师铎,而毕师铎也取出了他从王仙芝尸体上搜来的金印。
“这是此贼的金印,可为凭证吗?”
这金印只有寸许大小,重不过二三两,很小家子气,却也方便携带。
沙陀骑兵上前接过金印和首级,转头走到了李国昌面前呈上。
李国昌接过金印看了看,果然在金印底部看到了“天平大将军印”六字。
“阿爸,这种人既然能杀自己的首领,说明不是什么好东西,宰了吧。”
李克用冷着脸用沙陀语与李国昌交谈,李国昌闻言刚想点头,却不知想到了什么,最后摇头道:“交给刘使相处置吧。”
话音落下,李国昌看向其他沙陀骑兵,吩咐道:“把他们带上。”
说罢,他又看向毕师铎等人:“你们是死是活,就看刘使相让不让你们活了。”
“谢军耶!!”毕师铎闻言狂喜,他很清楚,只要军将不杀自己,那自己多半能活。
凭借杀死王仙芝的功绩,他即便无法得到高官厚禄,也不至于被处死。
在他狂喜的同时,东边的厮杀声却突然大了起来。
“怎么回事?”李克用反应最快,他左右的骑兵见状立马往东方疾驰而去。
不多时,轻骑撤了回来,来到李国昌父子面前行礼道:“黄贼从黄坡出兵,正在和我们的人交战,数量不少于一万。”
“先撤!”李国昌没有自持武力,强行与黄巢的贼军交战,而是选择了撤退。
见状,左右沙陀骑兵开始吹响木哨,同时将战场上活下来的几匹军马交给了毕师铎等人乘骑,带着他们向南边撤去。
沙陀骑兵撤走后,东边官道上的尚让已经跪在了头戴红巾的乱兵中,对身穿明光铠的黄巢磕头道:
“请黄王出兵救救某家节帅!”
面对尚让的磕头,身穿明光铠的黄巢嘴角轻挑:“黄王、这个称呼不错。”
“阿兄,我们如今占据四州之地,不日就要南下江南,您合该称王!”
黄揆在身旁撺掇着黄巢,但黄巢心底还记得陈瑛所说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等陇右秘诀。
他虽然十分心动,却还是压下了称王的想法,开口说道:“刘节帅都没有称王,某哪里有资格称王?”
他依旧扯着陇右的旗号,且他麾下也有不少人是因为他打着陇右旗号才投靠的他,所以他表面上还是得装装样子的。
“去,跟着这位去搜寻那王仙芝踪迹,他若能投靠某,某也算添一大将。”
“是……”黄揆无奈,只能带人跟着尚让往丛林方向追去。
只是不多时,他们离去的方向传来了凄厉的哀嚎声,黄巢见状带人跟了上去,随后便在丛林中见到了一具被斩掉脑袋的尸体。
“这是王仙芝?”
黄巢皱眉看向这具尸体,而尚让却抱着这具尸体泣不成声。
黄巢本以为可以收降王仙芝所部,结果现在就收降到了十几个人,这让他觉得晦气不已。
不过尚让此人前番临危不乱,还敢在阵中求助自己,倒也是个人物,想到这里,他上前对尚让作揖道:
“观四周痕迹,王节帅恐怕是被歹人所害,尚郎君若是不嫌弃,不如先随我撤回黄坡,等待消息传来,再伺机报仇如何?”
尚让闻言,胡乱擦了擦脸上泪水,连连点头道:“多谢黄王收留,还请黄王准许某在此地葬下某家节帅。”
“这怎么可以?”黄巢倒也不与死人计较,而是大方道:
“三郎,将王节帅尸首运回黄坡县,令人择风水宝地厚葬。”
“是!”黄揆虽然好奇自家阿兄为什么要厚葬王仙芝,但想到是自家阿兄的话,他还是点头执行了。
很快,王仙芝的尸体就被人运往了黄坡县,而尚让等十余人也自然而然的跟随黄巢前往了黄坡。
在他们返回黄坡的同时,李国昌也带人乘船返回了汉阳县,并带来了王仙芝被枭首的好消息。
刘瞻得知,当即带军南下,赶在午后抵达了汉阳县,见到了被腌制好的王仙芝首级和代表他身份的金印。
“好好好……”
刘瞻不停叫好,随后看向李国昌和李克用父子:“德兴放心,老夫定会向朝廷为你父子表功。”
话音落下,刘瞻又看向萧邺:“启之兄放心,此功劳某不会独享,乃宣武、沙陀与荆南三方功劳!”
“如此甚好,多谢几之分功。”萧邺作揖回礼,刘瞻则是同样作揖。
“使相……”李国昌见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