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翼的西川军也严防死守,准备与刘继隆所率三千具装骑兵短兵交击。
然而刘继隆率军勒马百步外,竟然不再前进,这让高骈和右翼的西川兵瞬间愣住了。
“这厮要干嘛?!”
高骈眼看着刘继隆不断施展手段,只觉得胸口藏着怒意,释放不出来。
“呜呜呜——”
忽的,号角声响起,正面战场后方的四千多番兵和另外两千多陇右后军发起了冲锋。
“混账!!”
高骈破口大骂,他已经抽调各队队头、队副来充当捉马人,刘继隆现在发动正面总攻,无疑会使得正面战场岌岌可危。
“三军阵脚稳住,中军不动,后军压上!”
高骈急匆匆下令,后军六千步卒开始压上,而前军不足八千的西川军也被发起总攻的一万多陇右军不断压制后退。
“稳住阵脚,后退者斩!!”
副执旗化身队头和队副,可他们却没有队头和队副的威严。
饶是他们不断重复“后退者斩”,但面对陇右军不断抢杀的举动,不少人还是为求活命,节节后退。
高骈眼见三军不断后退,只能不断挥舞令旗,下达三军不得后撤的旗语。
然而前军压不住,只能裹挟着中军和后军不断撤退。
当看到中军被卷入后撤的队伍时,高骈连忙下令:“开营门,三军撤回营内!”
“节帅,叛军的精骑发起冲锋了!!”
都将的话瞬间让高骈看向刘继隆方向,但见三千具装精骑在西川中军被卷入后撤时发起了冲锋。
“杀!!”
“嗡隆隆……”
沉闷的马蹄声,似乎每一阵都踏在了高骈的心脏上。
“杀!!”
当中军被前军和后军裹挟后撤,此刻的阵脚彻底从两翼转向了正面,高骈在两翼的布置成了无用功。
不止是刘继隆率领精骑发起突击,就连原本还在面突的张武,也连忙下令三军侧翼突击。
大地在马蹄下颤动,西川军眼见三千具装精骑冲击而来,除了能够举起手中的长枪,再也做不出什么反抗的举动。
“砰——”
“嘶嘶嘶!!”
“杀!!”
“碰……”
一时间,长枪断裂,军马嘶鸣栽倒,左右两翼精骑骤然冲入西川军腹部,开始挥舞马槊与钝兵厮杀。
三军被腰斩,而此时营门打开,距离营门最近的西川军不断涌入营内。
“听令后撤!稳住阵脚!”
“混账!!”
梁缵在乱军中不断指挥,然而此时的西川军根本无法顺利将旗语传递下去。
梁缵见状,当即抖动马缰试图撤回营盘,而正在与陇右三千马步兵交缠的索勋见状,当即撇下陇右的三千马步兵,率领五千马步兵策马冲向了乱阵。
他准备从侧翼突击被限制住的张武、刘继隆等精骑。
刘继隆身处阵中,此刻正与张武会师后试图突围。
挡在他们前方的西川官兵被不断打杀,六千精骑刚刚突出西川阵中,便见到了举五千马步兵杀来的索勋。
“刘继隆!!”
索勋双臂举起马槊,朝着刘继隆的中军大纛疾驰冲来。
两军碰撞,精骑栽倒一片,马步兵纷纷下马开始搏杀。
砍马腿、刺骑士,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好!!”
高台上,高骈眼见索勋如此果断,不由叫好,随后看向撤回营内的梁缵与数千溃兵。
“传令梁缵,收拢溃兵,出营救援!”
“是!”
令旗挥舞下,梁缵开始收拢溃军,试图为营外那被围上万西川步卒解围。
“刘继隆!”
索勋在马背上挥舞马槊,但见寒星点点,银光皪皪,泼水不能入,矢石所不能摧,连续挑落七八名骑士。
马步兵下马跟随索勋脚步,不断挥砍马腿,精骑受挫不少,但极为有限。
数千精骑都成功突出重围,撤退路上的刘继隆侧目回头。
虽说已经多年未见索勋,但这厮的嘴脸一如既往的“丑陋”。
他调转马头,身旁旗兵立马吹哨,身后精骑纷纷调转马头。
“冲!”
但见他抖动马缰,立即率领五千余精骑朝着索勋他们突击而去。
“刘继隆!!”
索勋眼见精骑折返杀来,当即将马槊插在一旁,取出马鞍令旗挥舞。
霎时间,五千马步兵驻足面朝陇右精骑,列起长枪。
刘继隆见状,当即把马槊挂在得胜钩上,取出弓箭。
跟随他的旗兵见状,不用言语便明白了他的想法,纷纷挥舞令旗。
霎时间,没有披马甲的精骑冲到了最前面,张弓搭箭,而披着马甲的精骑却依旧手持马槊。
“嗡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