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吸间,火焰腾起,将冲车和附近的东川军吞没。
东川的精锐兵卒被火焰包裹,惨叫着四处奔逃,最终倒在火海中,化为焦黑的尸体。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肉味,令人作呕。
许多东川军兵卒忍不住呕吐,但更多的人咬紧牙关,继续攀爬云车,向城头冲锋。
城头的蛮兵奋力抵抗,檑木、滚石、滚水纷纷落下,试图击退东川军的进攻。
面对蛮兵的顽强抵抗,东川军前赴后继,云车上不断有人涌上城头,与蛮兵展开近身搏杀。
刀光剑影中,鲜血飞溅,喊杀声震天动地。
乌蒙水西岸,王重任望着惨烈的战场,眉头紧锁,忍不住对高骈说道:
“节帅,这样死伤会不会太大了?这些兵都是我们好不容易练成的精锐啊!”
高骈目光冷峻,凝视着远处的战场,声音如铁:“这是战争。”
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动摇,仿佛眼前的惨烈景象不过是战争必然的代价。
王重任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低下头,握紧了拳头。
高骈的目光依旧坚定,他不管死伤多少将士,他只知道湖津城必须攻下,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思绪间,他冷冷地下令:“继续进攻,不惜一切代价,今日必破此城!”
战鼓再次擂响,东川大军的攻势更加猛烈……
湖津城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大礼的旗帜在硝烟中摇摇晃晃,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从黄昏到入夜,马步兵们轮换三班,最终在子时三刻将湖津城拿下!
“唏律律……”
高骈策马走入湖津城,漆黑的环境下,唯有兵卒手中的火光可见四周环境。
入眼的火光处,基本都躺满了尸体。
这其中有蛮军的,也有东川军的,但蛮军居多,东川军鲜少。
军马驮载着高骈,踩踏着兵卒的尸体进入湖津城。
整座湖津城的百姓早就被祐世隆转移到了拓东城,不止是湖津城而是整个前线的百姓都被祐世隆迁徙离开了前线。
无数东川军正举着火把,两两一组的打扫战场。
遇到没有死透的蛮军,便一刀将他们送到地下,没有半点犹豫。
“节帅……”
在高骈抵达湖津衙门的同时,王重任从后方疾驰而来,脸色不太好看。
“此役阵没五百五十二名弟兄,重伤不可参战者一千一百四十六人。”
闻言,高骈颔首道:“没到两千人,比我预估的死伤少些。”
以九千马步兵进攻三千披甲蛮兵驻守的湖津城,最后只用四个时辰攻破城池,死伤不到两千,这确实可以称得上小捷。
“休整一夜,明日进攻二十余里外的西安城!”
高骈头也不回的往衙门内走去,王重任瞧着他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
“混账!!”
灯火通明的营帐内,睡梦中被亲卫叫醒的祐世隆还没清醒,便得知了湖津城放出失陷狼烟的消息,顿时睡意全无。
此时他距离湖津还有五十里,最少还需要一天半的时间才能赶到湖津城。
以如今的速度,他只能抢先驻守靖川和分协两座城池。
西安注定要失陷了,而西安南边的东安城,恐怕也岌岌可危。
想到这里,祐世隆愈发清醒,忍不住询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已经是寅时(3点)了。”将领回应。
“让人埋锅造饭,吃完饭后立马驰往分协,南下朱提!”
祐世隆果断下令,将领们也连忙应下。
随着时间推移,半个时辰转瞬即至,全军被叫醒吃饭,提前半个时辰拔营。
一日恍然过去,祐世隆率领的六万蛮军浩浩荡荡地抵达靖川。
马蹄声、脚步声混杂在一起,震得大地微微颤动。
行军路上的蛮军兵卒们脸上带着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战意。
他们与东川军作战三年,向来是胜多输少的局面,相信这次也是……
相比较蛮军兵卒的自信,身为大礼皇帝的祐世隆却眉头紧锁。
时间紧迫,高骈的东川大军正在步步紧逼,若不尽快行动,局势将更加不利。
“加快速度!”
思绪间,祐世隆厉声喝道,声音如雷,震得周围的兵卒纷纷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六万蛮军在靖川急匆匆的补充完粮草后,祐世隆便毫不犹豫地率领大军继续向分协城进发。
六万蛮军如一条巨龙,蜿蜒在崎岖的山路上,尘土飞扬,气势汹汹。
与此同时,高骈的东川大军已对西安城发起了猛攻。
西安城小,城墙不过丈许高,八尺厚,又以夯土筑成,防御薄弱。
东川军在高骈的示意下开始进攻,阵上的云梯、冲车迅速逼近城墙,箭矢如雨,压制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