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露欣悦。
曹操亦感其知遇,常于公余过府拜望,或品茗论事,或闲话时局,二人性情迥异却成忘年之交。
更巧者,司马懿降生之日,司马府仆役出门报喜,首遇罢官闲居的曹操,依河内风俗以油条相赠,视其为婴孩将来之楷模。
防彼时手捧暖窖牡丹相迎,笑嘱曹操“日后多提携犬子”,曹操抚油条大笑应诺,此一幕更添两家渊源。
可未曾想,司马防尚未离世,司马懿便不知为何,突然位居高位。
执掌魏廷兵权,却要将曹操置于死地。
曹操一直不愿相信这是曹丕的命令。
因为只要一往此处去想,那剧烈无比的头痛便将再度袭来。
荀攸既殁,吴普勉力调治,方使曹操稍复精神。
今若再陷昏迷,军无主帅,必致全军于危局之中。
“孤未做错,从未做错……若非说孤错,只错在杀娄圭太早,而杀仲达太晚……”
曹操喃喃自语,寒风卷着雪沫子扑在脸上,他却浑然不觉。
……
另一侧,司马懿既未能追及泠苞,又难速行阻截,唯引骑兵疾退归营,另谋良策。
其本心欲集羌胡精锐,全力夺占大陵城。
归营整军再进,纵算神速,亦需六七日之期,然司马懿竟三日便备妥诸事。
及筹备既毕,懿率大军抵大陵城下,却赫然僵立,惊愕难言。
原来昔日颓圮无备之大陵城,倏忽一夜之间,竟变得巍峨耸峙,俨然一座固若金汤之坚城高垒。
城上甲士森列,旌旗猎猎,与往日景象判若云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