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躺在床上。
乔念似乎刚刚给他搭过脉,冰凉的手指正从他的手腕处移开。
她看着他,低声开口,声音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漠,“药浴极耗精气,你好好休息,三日后继续。”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生硬而冰冷。
说罢,她几乎是立刻转身,逃也似的离去。
萧衡模糊的视线里,那个背影带着几分狼狈。
他想开口唤住她,想伸手拉住她。
可到头来,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就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扇木门合上,看着她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明月高悬中天,清冷的银辉洒满庭院,乔念这才惊觉,眼下已是子夜时分。
凛冽的寒风如同裹着冰碴的小刀,迎面扑来,瞬间冻得人鼻尖发酸,眼眶刺痛。
她下意识地拢紧了氅衣,将自己裹得更严实些。
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胸中翻涌的巨浪。
然而,那冰凉的空气顺着鼻腔长驱直入,如同无数细密的冰针,狠狠扎进肺腑深处。
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仿佛要将她沸腾的心绪,连同那无处安放的酸涩与无力感,从里到外,彻底冻结成了一块坚冰。
乔念抬眸,望着那抹清月,良久,方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往事终是不可追,回忆总归最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