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事,齐王上次还严厉批评了老臣。”
“世子也应该时时想着,夙夜匪懈,以事一人’之义。”
“岂可效竖子嬉游,徒费光阴”
阿斗撇了撇嘴,不满道:
“那张苞与我一般大小,几乎同岁。”
“缘何可以日日走马射雀”
“我却每日要待在宫中,学这劳什子经书”
嘶……
鲁肃倒吸了一口凉气,勃然变色。
得亏现在刘备不在,否则被他听到这话,非得让阿斗尝尝戒尺的厉害不可。
鲁肃以戒尺击案:
“张苞乃三将军之子,可以纵马习弓。”
“世子为齐王血脉,系社稷重器!”
“不可类比!”
说着,忽又瞥见刘禅衣带松散,乃叹道:
“……老臣请为世子整冠。”
话落,鲁肃蹲下身子来,帮刘禅整理衣冠。
侍臣忽报,右将军张飞携子入宫。
刘禅闻报,雀跃欲起,大呼:
“噫!苞兄必是来找我的。”
却被鲁肃伸手按住,抚其肩膀,沉声说道:
“世子,韩子有云,‘慈母有败子,严家无格虏’。”
“今日背不完《尚书》,老臣不能放你走。”
唔!
刘禅眉头紧皱,怏怏不乐地回到了案上。
这是,忽闻殿外传来一声雷吼。
“鲁子敬!俺老张来也!”
但见张飞虎步踏入,身边还跟着一男一女。
左手拎着张苞,右肩扛着张星彩。
黑脸上虬髯怒张,说道:
“这课要上到几时”
“……哦,是右将军啊。”
鲁肃上前施礼,拱手说道,“尚需半个时辰。”
“诶!等不得!等不得!”
张飞大手一挥,“娃娃们憋出病来,这谁担待得起”
刘禅见救星至,欢呼跃起:
“张叔!张叔!”
鲁肃急忙将之拦住,“诶!右将军不可!”
“齐王严令,课未上完,不得使世子出去玩耍。”
张飞“嘿”地一笑,从鲁肃身旁掠过。
一把抄起刘禅,扛在了肩上。
“若是兄长怪罪,俺自去领鞭便是!”
“先生你也别这么迂腐行不行”
“我这侄儿才几岁,七岁就要他读《左传》、《尚书》,他如何学的明白”
“诶,你!!”
鲁肃正欲出声反驳。
张飞却已经将刘禅抱出屋外了。
“唔!”
鲁肃捂住胸口,被气得差点儿昏过去。
当过老师的都知道,
遇上不爱学的学生,偏偏又有教学压力,还是班主任时。
那是真正的压力山大!
脱发、失眠、焦虑都是常有之事。
虽然鲁肃不用管一个班,但作为世子的老师,他身上的压力同样不小。
生怕孩子哪里学的不踏实,不够好。
“太傅,小心。”
侍从急忙上前将之扶住,“眼下该怎么办呐”
鲁肃眸光一蹙,沉声道:
“走!去找齐王!”
……
这边,扛着刘禅、张苞、张星彩出了东宫,径直往御苑而去。
时值腊月,梅点点,朔雪纷飞。
三个孩子一落地,便如脱笼的小雀儿般四散奔去。
张飞往雪地上一躺,枕着双臂笑道:
“今日不练武,不读书,只管耍个痛快!”
张苞最是顽皮,一个翻身爬上老槐树,折了根粗枝当长矛,凌空跃下,大喝:
“燕人张苞在此!曹贼纳命来!”
刘禅见状,忙拾起地上的枯枝作剑,摆出鲁肃教的君子架势:
“吾乃齐王世子,贼将休得猖狂!”
张苞大笑:
“你这般慢吞吞的,早被我一枪挑下马了!”
星彩就坐在雪地上,采梅编环,忽瞥见树下一窝雏鸟。
便轻手轻脚地捧起一只,回头唤道:
“阿斗,你看!”
刘禅丢了“剑”跑去,见那雏鸟绒毛未丰,啾啾哀鸣,不由担心:
“它是不是饿了”
张飞闻言,一个鲤鱼打挺跃起:
“等着!”
不多时竟捉来几条青虫。
三个孩子围作一团,看雏鸟啄食。
张星彩忽然将环戴在刘禅头上:
“赏你的!”
刘禅红着脸不敢动,张苞却扮鬼脸:
“羞羞!男子汉戴!”
张飞哈哈大笑,忽将三个孩子一把揽住:
“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