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听令,就是现在。”
“冲锋!杀贼!!”
一声令下,李翊军鼓噪大进。
袁谭军遭前后夹击,首尾不能相顾,乱作一团。
战至傍晚,袁军大败。
死伤无数,余者皆溃。
袁谭身披数道伤势,只乘一马,于混乱之中仓皇望北而逃。
打算逃亡幽州,投靠二弟袁熙。
“黄汉升在此,谁敢挡我!”
就在袁谭奔逃之时,厮杀声中忽听得一声呐喊。
声如雷霆,震得敌军胆寒。
原来那人,正是引军抄掠袁军后路的黄忠。
袁谭乃将衣冠、发带尽数丢弃,披头散发,死命打马奔逃。
黄忠麾下有骑兵看见袁谭,乃冲他喊道:
“兀那贼将,快快停下!”
袁谭哪里肯听?
只一个劲儿地抽打马匹,拼命逃跑。
这下惹恼了这队骑兵,他们纷纷暗想:
“如今袁军大溃,凡遇着我等的兵士,多是呼喊一声,便下马受降。”
“哪有似此人一般,只顾逃跑而不肯受降的?”
于是,众人得出结论,笃定此人不是一般人。
遂不管地上的其他袁军,只追着袁谭走。
袁谭马儿负伤,跑不快。
后面的骑兵拈弓搭箭,疯狂攒射。
流矢射中马腿,马儿嘶鸣一声,将袁谭摔落在地。
袁谭右臂骨折,痛楚难当,对身后追赶之人绝望喊道:
“……咄!放吾走,吾能富贵汝!”
话还未说完,人头已被追来的骑兵砍落在地。
那骑士飞身下马,提头在手,笑道:
“汝头便能令我富贵,何须假汝之手?”
按照李翊此前制定的《新编军律》,凡有斩敌杀头的,都记大功。
以此来激发士兵的战意。
所以徐州儿郎们在战场上杀敌,大多殊死搏杀,毫不留情。
饶是这些追袭来的骑兵,也未能料想,他们方才无意中竟斩杀了对面统帅。
众人将头颅提回去,交给黄忠领赏。
清点完战场之后,李翊即引军入安平治所信都。
黄忠待一番清查过后,赫然发现自己的部卒适才竟斩了袁谭。
乃匆匆忙忙将之拿来给李翊看,李翊一惊,叹道:
“此非吾之所愿也!”
遂命人收葬袁谭尸体,以上宾之礼厚葬了。
进城之后,照例打开府库,先赏军士,后抚民众。
既收复安平,李翊仍留安平太守据守安平。
然后立刻率兵北上,去“收复”博陵、中山。
却说袁尚自弃了河间,西遁至博陵后,本想坐观时变。
可闻说李翊已经领兵打来了,又惊又诧。
暗道李翊进兵何以如此神速?
后方郡县无数,李翊是如何一一将之拔除的?
答案是,李翊并没有将之拔除。
现在的冀州多数郡县,都持观望态度,保持着中立。
等于说李翊虽然一连“收复”了河间、安平等地。
但这些地盘仍然拥有相当高的自治权。
而李翊坚信,只要击败二袁儿,这两个最大阻力。
这些还在观望的郡县,自然会乖乖投降。
眼下冀州三股兵团混战,他们身为郡守,只想着保全自己的官位,或是自己的子民。
犯不着为了谁去得罪另一家。
至于部分忠于袁氏的旧臣,眼下袁氏自己的嫡庶之争都忙不过来,哪里分得清细?
所以李翊进兵十分神速,只盯着你袁儿打。
其他郡县只要不拦路挡道,犯不着夺他的官位,抢他的城池。
于是,个个郡县都展现了异常的默契。
全都冷眼旁观李翊的军队,在境内自由穿梭,并不加以阻拦。
袁尚手中兵马极少,正思索该如何抵挡李翊大军之时。
人报幽州刺史袁熙,率兵两万,赶来支援。
袁尚大喜:“真吾二兄也!”
于是,亲自率众出迎。
兄弟相见,立马抱在一起痛哭。
哭诉家门不幸,又叹妻儿老母俱陷于贼军之手。
“今李翊兵锋来得急,显甫不妨随我回幽州去,暂避李翊大军锋芒。”
袁熙向袁尚提出建议,暂时放弃冀州。
目前的冀州,任谁都能看出来,它已是曹刘二人的掌中之物了。
尤其是冀州军民,已经展现出了明显的疲态。
之前远征河南,就已经把河北人累得够呛。
如今在河北本土作战,更是令冀民大困,苦不堪言。
都盼望着战事早点结束。
所以即便袁尚现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