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评价道:
“吾适才与令侄交谈,观其论王霸之余策,览倚仗之要害,皆长于众人。”
“时为荆楚之高俊,南州士之冠冕也。”
李翊不吝赞词,对庞统大加赞赏。
饶是庞统自负其才,亦未想到李翊会给自己如此高的评价。
庞季闻言大喜,当即笑道:
“李郯侯谬赞了,谬赞了!哈哈哈……”
当即便想,等回去荆州之后,赶紧命人带头宣传。
就说徐州李郯侯,称赞庞统是荆楚之高俊,南州士之冠冕。
既得了李翊的品评,庞季这才能够放心的交代公事。
“不瞒郯侯,此次季奉吾主之命前来,是为商议淮南之事。”
“哦?翊愿闻其详。”
李翊从容不迫地呷了一口茶,澹澹问。
庞季正色说道:
“不知郯侯可还记得两年前,是郯侯出面,牵线搭桥,使徐州、荆州两地隔江相连,士民通商。”
李翊面色如水,依然平静,“……似确有此事。”
嘿,怎么能是似有此事呢?
庞季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仍是说道:
“那不知郯侯可还记得当初与我荆州的约定?”
“翊记得当初与荆州拟下数条通商条款,不知庞侍中说的哪条约定?”李翊笑着问。
庞季眼眸一蹙,忙道:
“在下说的是,将庐江让与我荆州一事。”
“哦?”李翊眉梢一扬,“庞侍中此言只怕有误吧?”
“翊若是没记错,当初约定好的,是只将庐江的表奏之权让给刘荆州。”
“可未说将庐江直接交给荆州。”
“况今夏侯惇为庐江太守,庐江归属之权,诚非我徐州所能定的。”
庞季便道:
“既将庐江表奏之权交予吾主,何以使夏侯惇为庐江太守,使淮南西土为曹操所得?”
李翊只是澹澹答:
“此为天子诏,非吾等小民所能过问。”
“庞侍中若是心中不明,可去陈地朝廷面见天子,当面质问。”
最后这话就说的太严重了。
如今的汉室朝廷虽说名存实亡,但还是要讲个脸面。
就是借庞季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当面质问天子呀。
那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大汉皇帝。
历史上刘协就曾当面喝斥曹操,说,“君若能相辅,则厚;不尔,幸垂恩相舍。”
而曹操对此的反应是,“操失色,俯仰求出,顾左右,汗流浃背,自后不敢复朝请。”
庞季抬起头,望着李翊,情真意切道:
“既如此,我荆州使人上书,奏请天子。”
“表我荆州官员为庐江太守,郯侯看是如何?”
这话问的就很微妙。
按理说上不上书是他们荆州自己的事,庞季却先问李翊的意见。
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朝廷被曹刘两家控制着。
这表文上奏上去,能不能得到天子的首肯,不还得曹刘两家点头吗?
都是千年的狐狸,不必玩儿什么聊斋。
李翊蹙眉道:
“此事却是难办,今庐江太守夏侯惇乃天子亲自敕封。”
“政令岂可朝令夕改,官员又岂可一夕而换?”
“况庐江尚在曹司空手里,庞侍中若想要庐江,须得跟曹司空打商量。”
“却来我徐州作何?”
庞季一扬眸,久闻李翊名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李子玉确实是一个标准的政客。
这一手太极打得太好了,说来说去,就是四处踢皮球,自己不粘锅。
庞季见李翊实难对付,当下也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
“实不相瞒,若是庐江争取不到,吾主也不打算强求。”
“只是庐江刘子台,近日新投荆州,寻求庇护。”
“吾主仁义,不忍见其为他人所害,故而将之收留。”
“但又恐曹司空加兵于庐江南部郡县,所以遣我前来徐州,想向刘将军求助。”
李翊弯唇笑道:
“这话翊可就听不明白了,刘子台乃袁术余党,曹司空兴兵征讨。”
“上合圣意,下顺民心,吾主支持都来不及,难不成还要兴兵拦阻吗?”
李翊早已为徐州南方定下了基本战略。
引孙策与刘表互相攻并,他可不想让刘表过多插手扬州事务。
对此,庞季不慌不忙,淡淡说道:
“郯侯不必如此说话,大家都是聪明人,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咱们便照实敞开说了吧,吾主的意思,就是希望刘勋能够坐拥南庐江郡县。”
“然后刘将军若是能够居中调解,使曹孟德不加兵于南庐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