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本就是在做逆天改命的事,又何惜一(5 / 7)

郎擅长水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确实够水,在下佩服佩服!”

他将最后四字咬得极重,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淮南众将闻言,顿时变色。

周泰额角青筋暴起,蒋钦更是直接拔剑出鞘三寸,厉声暴喝:

“昌豨!尔敢再说一遍?”

昌豨不甘示弱,按刀上前:

“怎的?败军之将,还不许人说?”

“够了!”

陈登一声暴喝,却已迟了——

淮南将领席上,周泰、蒋钦、胡质等人齐刷刷起身,刀剑出鞘。

青徐军这边,吴敦、孙观、孙康亦纷纷拔刀,将昌豨护在中间。

“尔等是要造反吗?”

臧霸厉声喝道,却只约束住己方将领,对淮南诸将怒目而视。

剑拔弩张之际,周泰钢刀直指昌豨:

“淮南之事,何时轮到青徐人来指手画脚了?”

吴敦横刀在前,冷笑道:

“这便是淮南人的待客之道?”

眼看血溅五步就在顷刻,陈登猛地抽出佩剑,一剑劈断案角:

“放肆!”

木屑纷飞中,他须发皆张,“统统收剑!”

臧霸也趁机一把按住昌豨肩膀:

“退下!!!”

帐中剑刃缓缓归鞘,但杀气未散。

陈登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

“诸君来自四方,皆为汉臣。”

“今大敌当前,当以国事为重,岂可因口舌之争自乱阵脚?”

昌豨却挣脱臧霸之手,冷笑道:

“陈征南既言国事为重,那敢问——”

“甘宁、徐盛损兵折将,挫我三军锐气。”

“甚至擅自焚烧战船,毁坏军械,该当何罪啊?”

周泰踏步上前,铁塔般的身躯挡住昌豨视线:

“如何处置,自有陈征南定夺,何须尔等多言?”

“哈!”

昌豨仰天大笑,“败军之将尚且如此跋扈……”

“若打了胜仗,那还了得?”

“岂非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了?”

此言一出,满帐皆惊。

张郃手中茶盏“啪”地落地粉碎。

就连一向沉稳的高顺都猛地睁眼。

而此前一直冷眼旁观的梁王刘理也微微坐直了身子,眉头皱起。

臧霸脸色大变,一把拽住昌豨后襟:

“竖子胡言!”

昌豨不知道,他这不经意间的一句话。

却触动了在场众人最敏感的神经。

这是开国将领们都要面对的问题。

张郃本来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不打算掺和此事。

但听到这话后,终于坐不住了,急忙起身打圆场:

“昌将军醉了,有话好说。”

高顺也沉声道:

“同袍之间,过命的交情。”

“大家有话好好说,何必伤了和气?”

陈登面色阴晴不定。

昌豨这话看似鲁莽,却正戳中他心中隐忧——

淮南军势力日渐坐大,已引起朝廷忌惮。

他眼角余光扫向梁王刘理。

只见这位年轻王爷正把玩着腰间玉佩,嘴角含笑,眼中却深不可测。

沉默良久,陈登终于缓缓开口:

“甘宁、徐盛轻敌致败,本当重处……”

他目光扫过淮南诸将紧绷的面容,“然念其往日战功,暂夺先锋印,戴罪立功。”

昌豨还要再言,被臧霸一个眼神制止。

陈登继续道:

“至于昌豨……”

他顿了顿,“言语无状,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这各打五十大板的处置,显然不能让任何一方满意。

周泰拳头捏得咯咯响,甘宁眼中怒火未消,昌豨则满脸不屑。

对于他们这些军官而言,谁会指着那点俸禄吃饭?

光是收田产租子,都够后半生饱享清福的了。

陈登起身,声音陡然提高:

“自今日始,再有内斗者,不论出身,军法从事!”

他一甩袍袖,大喝:

“都退下!”

众将悻悻而退。

待帐中只剩陈登一人时,他才长叹一声,颓然坐下。

案上茶水已浸透军报,墨迹晕染,如同此刻他纷乱的心绪。

帐外,甘宁与徐盛仍跪在沙地上。

周泰走过来,一把扯下他们背上的荆条:

“起来!淮南儿郎的脊梁,不是给小人看的!”

二人却仍跪地不起,荆刺在背上留下的血痕触目惊心。

“起来吧!”

陈登突然一声暴喝,声震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