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儿子,又确实治国有方,何必计较这些呢?
“既如此,为父倒要认识认识这些贤才。”
刘备微微笑道。
刘理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击掌三下。
席间立即站起三位年轻官员,个个气度不凡。
“这位是太原王氏子弟王昶,现任典农校尉。”
一听到太原王氏四个字,随行而来的不少朝中官员,纷纷窃窃私语。
太原王氏那可是顶级大族啊。
当年参与刺杀董卓的司徒王允,便出身这个家族。
刘理指向那位面容黝黑的青年。
“自他到任以来,斫荒莱,劝农桑。”
“国中树木成林,垦田倍增。”
王昶出列跪拜,正色道:
“微臣不过尽人臣本分,全赖殿下信任,敢不竭股肱之力?”
“太原王氏?”
刘备走到王昶跟前,仔细打量这个年轻人。
见他手掌粗粝,指甲缝里还留着泥土痕迹,显是常下田间。
不由点头,赞赏道:
“农为邦本,卿能亲力亲为,甚好。”
话落,将手一招,示意侍从赏赐锦缎十匹。
刘理接着介绍第二位:
“这位是骑都尉诸葛恪,父皇别看他年幼,却深谙兵法。”
“国中兵马多经他手操练。”
诸葛恪行礼时甲胄铿锵作响,眉宇间英气逼人。
刘备眼前一亮,问道:
“小郎可是子瑜之子?”
“回陛下,正是家父。”
诸葛恪声音清朗地回答。
刘备也略有耳闻,听说这少年郎是一个远近闻名的神童。
便有意考校他,问道:
“汝父亲与汝叔父,谁更聪明?”
诸葛恪不假思索回答说:“家父?”
“为何?”
“家父能够侍奉皇子,而叔父却远在交州,与番人交往商贸。”
“故得之家父更加聪明。”
“但以臣观来,不论家父亦或者叔父,都不及陛下聪明。”
“若不然,以李相爷之算无遗策,如何能够甘愿为陛下赴汤蹈火?”
此言一出,满座皆赞。
这个诸葛恪果然如传闻中那般才思敏捷、善于应对各种紧急事务。
短短几句话,不仅保留了父亲的颜面。
还同时拍了刘备以及国家二把手的马屁。
“哈哈哈!”
刘备大悦,抚须大笑,旋即赐宝剑一柄。
最后,刘理引荐一位气质儒雅的青年:
“这位是颍川陈氏陈泰,现任儿臣府上主簿。”
“其父便是当今廷尉,陈长文先生。”
陈泰行礼如仪:
“家父常言陛下宽仁爱士,今日得见天颜,方知所言非虚。”
“朕与你父相交甚笃。”
刘备感慨道:
“如今见你们年轻一辈也能同心协力,朕心甚慰。”
言罢,赐予玉带一条。
介绍完毕,刘理恭敬道:
“儿臣年幼,全赖这些贤才日夜辅佐。”
“他们各有所长,正如父皇常说的‘使人如器’。”
刘备抚须微笑,眼中满是赞许。
然而李翊的目光却在三位年轻官员之间来回扫视——
太原王氏、琅琊诸葛氏、颍川陈氏,皆是当世大族。
这位少年王爷,竟不声不响地织就了一张世家大网。
还不声不响地替换掉了刘备配备的官员,
既淡化了朝廷的影响力,又加强了自身对梁国的控制力。
这小娃娃不得了啊。
正思索间,刘理已举杯来到他面前:
“姨父,甥儿敬您一杯。”
李翊回神,连忙举杯相迎。
酒过唇齿,他发觉刘理正凝视着自己。
“姨父面色不佳,可是甥儿哪里招待不周?”
刘理声音轻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李翊放下酒杯,意味深长道:
“殿下一切都做得很好……好得超乎老臣想象。”
刘理眼中精光一闪,旋即笑道:
“甥儿就当这是姨父的夸奖了。”
他顿了顿,语气又转为温情。
“姨母近来可好?甥儿甚是挂念。”
“她很好,也常念叨你。”
李翊注视着这个外甥,试图从他稚嫩的脸上看出什么。
“甥儿恨不能常在姨母跟前尽孝。”
刘理叹息,“奈何身为国君,不敢弃子民于不顾啊。”
李翊微微颔首:
“殿下以国事为重,即是正道。”
他压低声音,“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