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权。”
“然我诸兄弟之中,唯有仲达你最能用兵。”
当然,现在我们也没几个兄弟就是了。
“无妨。”
司马懿淡淡的说道:
“因我与世子交好,魏王难免猜疑。”
“但如今魏王既立了丕公子为世子……”
他忽然压低声音,回头看向大哥,“来日方长。”
窗外一阵风过,梅枝“咔”地折断一截。
司马懿随手拾起断枝把玩。
“蜀地虽得数年太平,却不可松散懈怠。”
“刘备毕竟有李贼为辅,此人虽然可恨,但确实天纵奇才。”
“如今其出任了内阁首相,总揽全国军政,再无一丝顾虑。”
“真可谓是鸟上青天,鱼入大海,不受羁绊矣。”
“我担心以李贼之天纵奇才,有他辅佐,刘备用不了三五载便能整顿好河南。”
“届时齐人便有余力西顾了!”
“这……仲达是否过于高看了那李翊?”
司马朗忍不住发问。
“此人虽然奇才,但毕竟不是神仙。”
“一方之地的发展,那都是需经年累月的。”
“李翊再是经纬大才,总不能违逆天道罢?”
司马懿苦笑一声,叹道:
“兄长你难道忘了?”
“李翊狗贼可是能够让幽州这种苦寒之地,实现自给自足的人。”
“这可是两汉四百年来,都未曾做到的事。”
“再有其所制之曲辕犁、木牛流马都是改善民生的利器。”
“在这个人身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极其可怕、强大的对手。”
司马朗陷入了沉默。
他凝视着弟弟消瘦的面容,终是开口:
“既如此,仲达已知时局暂安,此后当作何打算?”
司马懿指尖轻敲案几,目光沉冷如渊:
“当趁此天赐良机,励精图治,强我大魏。”
他取出一匹蜀锦出来,交给司马朗看。
“兄长且看,蜀地生产的锦缎,质地远胜他郡。”
“刘璋在时,却不能用。”
“以弟观之,此物价比黄金。”
“若能够广设锦官,岁入可增百万钱。”
“明日,吾便上表魏王,请扩建织坊。”
司马朗长叹一声:
“我河内司马氏,如今唯剩你我二人……”
他伸手按住弟弟青筋凸起的手背。
“然只要血脉尚存,复兴可期。”
“仲达,切莫太过劳神。”
“兄长宽心。”
司马懿垂眸掩去眼中寒光,语气却温和似水,“弟自有分寸。”
次日,魏王宫。
铜雀灯影摇曳,曹操斜倚王座,指尖捻着一枚新铸的“景元钱”。
铜色青亮,轮廓分明。
他将钱币弹向案几,“叮”的一声脆响回荡殿中。
“刘备新铸此景元钱,一钱当十钱。”
“在全国各地发行,最近也是有蜀人在国中交易,孤才得知此事。”
“正好,如今蜀地亦缺铜矿。”
“公等以为,此景元钱法,是否可以用在蜀地?”
阶下刘巴拱手出列:
“大王,臣观刘备以新钱易旧币,百姓苦其兑换之苛。”
“今我蜀魏亦当铸新钱,可倍之。”
“以一钱当百钱,以解铜荒。”
治中从事彭恙急忙谏道:
“诶!不可!”
“昔董卓铸小钱,致谷一斛至钱数百万。”
“若行此策,恐民怨沸腾!”
曹操未语,他也担心此事,但又很想做成此事。
因为刘备发行景元钱,是为了重整国家经济。
此前汉朝遭逢乱世,又经历董卓的小钱蹂躏,货币系统相当混乱。
凭心而论,曹操也是想重新整塑一下蜀地的经济的。
但也的确担心会惹出一系列的民怨起来。
毕竟蜀地百姓可不是河南百姓那样,可以随便放弃的。
他是指着当地百姓立足生存的。
曹操目光扫过默立末位的司马懿:
“仲达,汝素来多智,以为如何?”
司马懿整袍出列,拱手应答道:
“臣以为,铸大钱不过剜肉补疮。”
“蜀地真正的宝藏……”
他取出一匹流光溢彩的织品,“在此!”
满殿目光顿时投去,原来是一匹蜀锦。
“昔刘璋暗弱,坐拥锦官城却岁贡不过千匹。”
司马懿声音渐昂,“若扩织坊至三千张,精选巴渝巧匠,则岁出十万匹。”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