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无补。”
“今齐军气焰方张,非但未收兵休整,反在陈留增兵聚粮。”
“细作来报,刘备已与李翊、陈登、关羽部会盟,恐有西进之意。”
“我军自彭城败后,士卒亡散,新募者未经战阵。”
“以疲敝之师当新胜之锐,犹以卵击石也。”
“伏惟魏公明鉴:”
“若弃关中,可保西川根本,然恐天下震动。”
“若保关中,则请速调西川精兵,并徙民实边。”
“存亡大计,非臣所敢专决。”
“临表惶惧,伏候钧裁。”
“臣惇顿首再拜。”
“建安十六,年三月庚子。”
……
曹操得夏侯惇书,心情倍感沉重。
“……大耳啊大耳,你可真是让孤另眼相看。”
说着,曹操重重地将书信扔在了案上。
刘备的胃口也超出了曹操的预料。
原本以为齐国养精蓄锐这些年,打下一个河南就会满足。
没想到他们还想一并拿下关中。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河南都被曹魏霍霍干净了。
齐国肯定不甘心折腾下来,就得一个放血槽。
怎么着也得从关中抢回一些河南百姓才行。
“魏公,不如还是舍弃关中罢。”
程昱向曹操提出意见。
“如今西川刚刚抚定,不能抽调太多兵马出去。”
“万一最后仍旧未能保住关中,反而削弱西川实力。”
“实在得不偿失。”
曹操犹豫再三,叹了口气:
“难道孤辛辛苦苦建设的关中,就要这么让给刘备么?”
此前投入了那么多资源,西迁民众到关中去。
最后为了不留给刘备,那些基础设施、仓禀、农田啥的肯定是要焚毁的。
但不到迫不得已,曹操又岂愿真正将之摧毁掉?
“益州者,天府之土也。”
“高祖因之以成帝业。”
程昱忽然向曹操提及一件旧事。
“魏公可还记得,当年刘焉为何会来益州吗?”
曹操颔首,示意程昱说。
程昱便道:
“当年刘焉在京城时,侍中董扶曾私下里对刘焉说——”
“京都将乱,益州分野有天子气。”
“故刘焉改向朝廷请求为益州牧。”
“于是朝廷便以刘焉为监军使者、益州牧,受封为了阳城侯。”
曹操眉梢一扬,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仲德的意思是……?”
“如今刘焉、刘璋父子相继败亡,却未能成帝业。”
“西川之地最后却落入到了魏公手中,此非顺应天意乎?”
“西川就是明公的龙兴之地!”
唔!
一听这话,曹操顿时来了精神。
他心头怦怦直跳,程昱的话极大的提振了他的信心。
再联系董扶的谶言,难不成天命真在他老曹家?
“……呵,安敢望此。”
曹操嘴上说不敢想,但心头却燃起一股从未有过的野心。
这种野心,是在经历过无数挫折后,扭曲产生的。
“好,就舍弃关中,保守西川!”
有了程昱的安慰,曹操重新振作。
眼下他已无心思关心关中如何如何了,只想着保存西川的实力。
于是当即作书回复夏侯惇,其书略曰:
“操白元让:”
“来书已悉,陈、彭之败,非卿之过。”
“胜负兵家常事,何须引咎?”
“今事已至此,当思良策,不必自损。”
“关中之地,虽为形胜,然齐军锋锐,兼有马超为援,恐难久持。”
“西川新定,诸夷未服,若轻调守军,恐生内变。”
“故予意已决:弃关中,保根本。”
“卿可尽收诸军,固守虎牢。”
“此关天下险要,足可阻敌经年。”
“其间,速徙关中之民入蜀,勿使资敌。”
“河南迁民虽怨,然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策。”
“纵十迁其一,亦胜全留。”
“一人不遗,寸土不资!”
“大业艰难,望卿勉之。”
“待西川稳固,再图后举。”
“魏公操,手书。”
夏侯惇得到成都方面的最高指使以后,当下心里也有了底。
立马召集诸将,吩咐道:
“魏公已明断,吾等当速行此举。”
“立刻将魏公之令,传于全军。”
“关中不可守,然民不可留。”
“即日起,尽徙百姓入蜀,敢有滞留者,以通敌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