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六年孟春,黄河尚未解冻,河南大地却已烽火连天。
夏侯惇亲率十万大军与刘备最后会战于官渡故地,连战七日,魏军大败。
其实这个战果,在开战之前双方都已经料到了。
自彭城一战过后,随着魏军的生力军被歼灭。
曹魏基本已经失去了和刘备争夺中原的实力。
这场官渡之战,不过是曹魏最后的挣扎罢了。
反正都是强拉的壮丁,带也带不走了,索性全部将之送上战场。
以此也能够大减河南人口。
间接地削弱河南的生产力,拖慢河南的恢复速度。
最后官渡大败,也在曹魏集团的预料之中。
这一日,残阳如血。
夏侯惇独目裹伤,引着万余残兵退至雒阳城下。
“开城门!”
曹洪在城下暴喝,声如雷霆。
城上守将司马懿见是自家兵马,急忙下令放下吊桥。
那败军入城时,旌旗残破,甲胄带血。
显然河南之战,已经挫光了他们最后的锐气。
夏侯惇径入府邸,立马召开了最高军事会议。
他独目灼灼,环视着在座诸将,沉声说道:
“诸位,此战之失,皆因我等轻敌所致。”
他重重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那齐军战力之强,实出意料。”
“不想齐人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其战力竟也悍匹如斯!”
此次中原大战,有数场都是纯绞肉战。
绞肉之战,那就是凭整体斗志、战力了。
魏军在拥有人数的优势的情况下,没能绞肉赢齐人。
这的确令人非常不甘心。
“如今河南既失,中原大势已去矣!“
夏侯惇满是不甘地宣布了这场战役的结果。
曹洪皱眉道:
“元让兄何必气馁,开战之前,魏公不也已经做好了丢失河南的准备了么?”
“河南虽失,可至少我们还有关中。”
“河南除强征之丁外,大部分民众皆已迁入关中。”
“只要再休整个三五年,我们未尝没有再与齐人一战的实力!”
“魏公也是这样想的。”
夏侯惇出声应和。
“……成都急报在此。”
他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魏公明令:务必死守关中,此乃我大魏最后根基!”
成都方面现在下达的最高指示,就是让夏侯惇等众务必守住关中。
西川虽然易守难攻,打进去不容易。
但打出去也同样不容易。
但要是有个关中作为缓冲,战略形势就会好很多。
就在众人商议着,如何做好抚定关中的工作时,忽有细作来报——
“李翊、刘备、关羽、陈登四路大军已在陈留集结,丝毫未有解散退让之意。“
“据细作探报,他们必是剑指关中!”
堂内顿时一片哗然。
司马懿也同样一捋长须,幽幽说道:
“不止如此,据探报,并州马超、庞统所部近日频频调动,若与河南之敌合流……”
话未说完,郭淮猛然地起身:
“那就是五路大军齐发!即便韩遂将军率西凉军来援,也难挡其锋芒!”
“我军新败,兵无战心,如何能够御敌?”
此言一出,满座寂然。
这沉默的气氛持续了许久,都未有人开口说话。
还是夏侯惇最后打破了沉寂。
“容我上书魏公,言明此事。”
“看魏公如何决断。”
夏侯惇欲哭无泪,此次中原大战的结果比他们预想的还要糟糕。
不仅主力被打散,河南之地全丢,天子也没能抢到。
如今,居然可能连关中都保不住了。
夏侯惇是真没脸回西川去见曹操。
但到底是面对现实的。
成都曹操得夏侯惇书,其书略曰:
“臣惇顿首拜魏公麾下:”
“臣以驽钝,忝居方面,不能遏敌于外,致有陈、彭之败,罪当万死。”
“谨陈战况如左:”
“陈地会战,我军与齐主力鏖战旬日,初颇得势。”
“然贼将李翊诡计百出,暗遣奇兵袭我后路。”
“虽将士用命,终因粮道被断,不得不退。”
“天子车驾陷于乱军,此臣之第一大罪也。”
“彭城决战,臣亲率虎豹骑与关羽部激战,阵斩其偏将三员,夺旗十二面。”
“然贼众蚁聚,我援军未至,致中军溃败。”
“虽退守有序,然精锐折损过半,此臣之第二大罪也。”
“后有成皋、官渡等战,虽有小胜,然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