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却出乎了他的预料。
“金兄,这……有些不太妥当吧?”
朱棡微微皱眉,带着一些担忧和迟疑的出声说道。
“怎么不妥当?”
金文徴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以为手拿把掐,只要他一开口就会立刻同意的吴行。
在此时居然说出了这种话来。
“这宋讷,听说很是受当今陛下信任。
我等便是上了弹章,只怕皇帝也不会让其致仕。
说不定,还可能会引得陛下不快。”
原来是因为这个!
金文徴开口道:“不必太担忧。
宋讷年龄已经很大了,这老匹夫北侉子倒是能活。
如今都已经七十岁了。
还是不死。
正验证了那句话,老而不死是为贼。
陛下之前有规定,官员到了七十岁,就应当致仕,告老还乡。
结果宋讷老贼,如今已经七十岁了,却还在这边任教。
显然不符合规矩。
我等此时上弹章,一来是宋讷这老匹夫,确确实实做出诸多过分的事。
另外一方面,也是有着这么一条规定在。
咱们这里上弹章,就能让陛下想起这事,让皇帝知道宋讷老匹夫的真面目。
让陛下赶紧将之给赶走。
别让他在这里误人子弟!”
“只是,金兄……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我等毕竟人微言轻,只是助教。
此时联名弹劾宋讷,可谓是以下犯上。
而我等对宋讷的弹劾,也只是其犯下的种种罪行,并没有说宋讷年满七十,当致仕之事。”
边上几人纷纷点头,显然是晋王朱纲所说的这话,是这几人都担忧的。
本来金文徴并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多说。
可联名上疏弹劾宋讷,是人越多越好。
威力越大。
且这些问题,之前在别的宿舍,也有人问过。
当下便道:“你们不知,宋讷此人,这等行为已然是惹了众怒。
不仅是我等看他不顺眼,同样也有很多的仁人义士,看他不顺眼事情。
除宋讷,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办成的。
我等只负责其中的一部分。
说宋讷年满应当致仕的事儿,自由其人来做。
一些,咱们想不到的大人物!”
他压低声音,用手悄悄的向上指了指。
“莫非……是魏司业?”
吴行面露一些震动之色的出声询问。
金文徴见到吴行这个样子,一时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真真是没有见识!
司业虽然位高,却也当不起自己所言的这种大人物。
“吴贤弟,世上不只有我国子学。
除了我们国子学,还有国子学外的其余人。
司业位置不低,但还也还在祭酒之下。”
如此说着,金文徴停顿一下,为了展现自己等人的实力,消除这些人心中的顾虑,决定透露更多一些。
“是吏部里面的大员,愿意在这上面出力。
官员升迁任免这些,由那边负责。
这次事,由吏部那里做出提醒让宋讷致仕,合情合理。
便是皇帝也挑不出什么差错来。
这吴贤弟只管放心吧。
你们的担忧,我在此之前都已经考虑过了。
定然不会害你们的。”
他说着,就催促朱棡等人赶紧签字。
然而朱棡,却并没有如同他所想的那般动手签字。
依然还是带着忧虑。
“金兄,实话说,我确实想签。
只是……这事事关重大,若不问清楚了,我们几个人也是真的放心不下。
我们只是小小助教,出身寒微。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成为国子学助教,已经是祖上积德了。
并不太想冒这个险。
主要是担心,我等做出了这等事情后,要是不能把宋讷给拉下去。
今后等待我们的日子可并不好过。
很有可能会被宋讷打击报复。
甚至于,会因此而承受皇帝的雷霆之怒,也不是不可能。
不是我的小心,实在是这个事儿太大了。
我等此前都没有考虑过。”
金文徴听到吴行所言,心里面在骂娘。
这吴行,平日里看起来也像是个人物。
说话办事什么挺干脆。
对宋讷也同样很有怨言。
怎么真到了事儿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当真是竖子不足与谋!
不过,心里面骂归骂。
但这个时候,他这边需要把事情给办好了。
完成了他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