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康拖死在奉节的江川山岭中,为种平攻取成都赢得时间,这就够了。
蜀地有将近一半的太守、知府、知县都望风而降,没办法呀!郑军势大,孟玄又抽调不出兵力来救援,负隅顽抗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拿什么去抵挡那些虎狼似虎的郑军?靠那些只会吃拿卡要的衙役和皂吏吗?先前的民众叛乱早已将府库掏空,男丁也大幅锐减,现在连种地都没人,哪还能征过来打仗呢?
再说了,从眼下的局势来看,大蜀明显已经要完了,早降早享受。
已经投降了的地方官员军将,甚至盼望着种平赶紧攻破成都生擒孟玄,这样他们就高枕无忧了,不用担心事情万一有了变故被孟玄秋后算账。
平民百姓早就对孟玄失望透顶了,要不然先前也不会声势浩大的造反。如今,不恨他已经是大家能够做到的极限,很少有人发声为他鸣不平。
大势所趋,人心所向。
北路郑军一路过关斩将,马不停蹄的驰骋在天府平原上,所到之处尽皆开城纳降。种平仍令当地官员衙吏、豪族士绅治理地方,安慰他们一切照旧。
六月二十九,郑军兵临城下,将成都这座千年古城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孟玄亲自登上城楼,望着底下密密麻麻的郑军,心情复杂至极。
满腹的苦衷,不知说与谁听。
四代基业,六十五年大蜀,在自己手中败的如此彻底、如此干净,年前……甚至两个月前还感觉很遥远的郑军,竟然这么快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跟梦境一样不真实。
望着他们身上的铠甲、手中的刀枪、飘扬的旗帜和冷漠的眼神,孟玄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和沮丧。
马上就要被迫线
怕是很难了……
“唉……”
就在孟玄立在城头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思考是要挣扎一下还是乖乖投降时,徐皇后带着两名女子登上城楼,朝着孟玄走了过来。
但这次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她没有穿那身柔弱华贵的皇后服装,而是一身红衣铠甲,脚踩军靴,手提轻剑。她身后的那两名女子也是一身戎装。
徐家,可是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