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曹毅均去余令身边,本有监视之意,本就容易让人寒心,辽东战事作罢,客军回家,并无不妥……”
万历眯起了眼,淡淡道:“王安,这旨意?”
王安哪里敢说句话,当初内阁接口谕,翰林院拟的旨意。
当时自己也奇怪,自己也读了旨意……
可万岁也没说什么?
“回万岁爷,当日的旨意奴是按照爷的意思办的,内阁票拟后认为不妥,按照大明律令,将帅出征,家眷要在京城!”
内阁这么做没有什么不妥。
王安虽然心细如发,也没觉得不妥。
因为历朝历代都是这个规矩,这规矩并不是大明特有的!
一听王安解释,万历就知道问题所在了。
“王安,朕的口谕是三道,戚金,马千乘,余令,除了余令,其余两位领兵之人可有家眷入京?”
王安闻言只觉得浑身如针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奴疏漏了!”
万历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不是你疏漏了,是有人故意在朕和余令这个臣子之间埋一根刺,去查是谁!”
“是!”
“对了,把人头先送到太庙,随后送给马家,马林虽然有错,但人却是忠心,去吧.....”
“是!”
宫里漏风,外面的人知道宫里的事很简单,王安去查这事也很简单。
谁第一个提议,那就是谁。
再查那个人背后是谁,就很简单了。
王安的速度很快,内阁票拟有记载,简单的一翻,王安眉头扭成了一个疙瘩。
他以为是朝中臣党,东林党和浙党嫌疑最大。
没想到却是郑贵妃的人提议的。
直白的说,是当初国本之争时要求立福王为太子的那批臣子。
也就是说这件事或许是郑家的主意。
王安觉得事情难办了!
郑贵妃是主子,要求家眷进京也是律法规定!
错了么,人家一点没错,错了么,其实也错了。
这个错成了万岁爷的。
想着最近走动频繁的郑贵妃,王安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李选侍,也就是太子身边的西李,她做起了皇后梦。
为了这个皇后梦,她和郑贵妃走动频繁。
太子的事情就别说了,现在还压着没敢告诉皇帝。
八个女人,夜夜笙歌,身体日渐消瘦,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一块寒冰的融化也不是一日之功。
色是刮骨刀,最消磨人的意志。
圣人都说了,少戒色,中戒斗,老戒得,太子这般不节制,真要登上了帝位……
王安想说些什么,可一介奴仆又怎么去说呢?
如今的王安只求郑贵妃在这个时候安分点,就算郑养性和余令有过间隙,可千万别对余家妇孺下手。
朝廷里好不容易出来一个能带兵打仗的……
这是万岁爷特意抬出来的,希望以此为榜样。
这样的人越来越多,朝廷也就越安稳,郑家的福泽是和皇室绑在一起的。
可王安知道这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这事她郑氏已经出手了,就如万岁爷问的那般,土司马家有质子在京城么,戚家有质子在京么?
按理来说,这两家的根基可比余家厚实的多。
“贵妃啊,余令在如何他也是状元,你郑家是外戚,真要出了点什么事,你虽然不会死,可郑家逃不了清算。”
想了想,王安决定还是让王承恩去特意注意一下。
如今是求安稳,不能在乱了,真的不能在乱了!
小老虎出了宫,他要去挑宅子。
他知道余令不喜欢热闹的地方,宅子要安静,要大,风水也要足够的好。
想到王安叮嘱的话,小老虎特意的去郑家大宅转了一圈。
郑家有几个狗洞他都数的一清二楚,只要郑家对余家下手,他就对郑家下死手。
自己现在有了儿子,谁对自己的儿子不怀好意,那就比谁的命硬。
自己光脚的,还怕穿鞋的?
……
五月到了,长安又要开始夏收了。
最讨厌干活的许大监又拿起了麦镰,又干起了他最讨厌的收麦子。
如今他学聪明,用衣服把身子遮的严严实实,一点肉都不露。
这回余令要是看到了,总不能说自己擦边了吧!
这么穿有效果,可收麦子哪有不难受的,不难受就不叫干活了。
身子依旧会痒,因为穿的多,汗水一渍……
更痒了!
好在这是最后一次了,麦子收完了,他许大监就可以回京城了。
回到御马监,他许大监就是人上人了。
在余家他还是有点怕,他怕洗澡的时候掉进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