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朝廷层面上,会元宋煊辱骂开封府尹这件事的终结了。
可是东京城哪有不透风的墙?
除非犹如天子身世那般。
大家用厚厚的信息茧房,把他给彻底的包裹起来。
最为重要的是,也没有人敢去触当朝太后的霉头。
正直如王曾等宰相,对于此事一个个也是装聋作哑,三缄其口。
这种事在刘太后活着的时候,谁提谁死!
除了天子这件事,好像其余事情,皇室并不很在意。
再加上宋煊如今热议极高,故而此事在民间遭遇热议。
自古以来,百姓间的舆情可不认为当官的是个好东西。
权力不对称的天然立场,弱者共情效应。
更何况官逼民反的例子极多。
再加上支持“反抗者”能获得到的优越感。
反正他们吃饭喝茶议论一二的“键盘正义”成本趋近于零,又不需要承担实际后果。
宋煊反抗开封府尹陈尧佐的事,如何能得不到热议?
况且东京城的百姓,可是最爱吃瓜的!
东京城的赌坊把宋煊拿出来钓鱼,结果鱼竟然脱钩而走,赔了大笔钱财。
以至于现在殿试在即,他们都不敢再开宋煊夺取状元的盘口,又是遭到许多百姓以及赌狗的唾骂。
毕竟压中宋煊中会元,当真是让不少人都赚到了钱。
宋煊他就算考中会元,如今那也是百姓的身份,只不过会给家里免除劳役等特权。
毕竟官员使坏在百姓心中那才是传统操作。
经历过五代十国战乱的百姓,自然会教育后代“宁可赌一个清官,不可信百个酷吏。”
要不然包青天也不会被喊了这多年。
大多数人都认为是陈尧佐这个开封府尹做的差劲。
强行让人家贡士退婚,娶她女儿,为此还要拘禁下药。
当真是没皮没脸。
你若是个没地位的商人这样做,也就罢了。
偏偏陈氏一门三状元。
当真是跌份啊!
不仅如此,陈家还鼓动御史去弹劾宋煊这个没当官的会元。
结果幸亏有大娘娘以及官家明察秋毫,那御史被贬低到岭南吃虫子。
果然是好死!
即使御史弹劾这件事,就算赵温瑜去岭南吃虫子,也不敢说是陈家指使的。
一旦有结党的罪名出现,那受到牵连的人更多。
再加上前期有宋煊当街喝骂宗室子之事开始传播。
小宋在东京城百姓嘴里的形象,直接拔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细细数来,宋煊他对付的都是比他“更强者”。
陈尧佐这几日去上值,面色阴沉。
因为他总觉得府内的小吏以及诸多临时工都是在背后蛐蛐自己。
毕竟陈家因为强婿关押韩琦这件事栽了个跟头。
本来还想着先发制人,结果被韩琦他老丈人先发制人,告了一状。
陈尧佐原以为崔立定然不敢跟自己做对,未曾想接二连三的失误,造成如今的局面。
开封府等人皆是晓得上官不顺气,故而也不敢上前说话。
只不过陈尧佐过于敏感了。
大家要蛐蛐他,也得出外勤在茶馆以及瓦子等地更加方便放松。
开封府尹陈尧佐坐在屋内,一直盘算着如何给宋煊在殿试之前搞搞事。
否则他当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在下班回家途中,依旧听到时不时的有人在议论这件事,搞的陈尧佐都红温了。
再加上他们全都议论宋煊考大宋状元的事,八九不离十之类的。
更是让陈尧佐心烦意乱。
待到他回了家之后,陈尧咨也在生闷气。
毕竟赵安仁之子赵温瑜被发配岭南这件事上,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谁承想宰相王曾会突然发难,连吕相爷都没法保住御史赵温瑜。
甚至就这还是据理力争,让赵温瑜免于一死。
“二哥,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陈尧咨恨恨的拍了下桌子。
“那你想怎么办?”
陈尧佐同样脸色不好,这几日总是生闷气。
吕相爷表示此事就此揭过,否则在太后那里也不好交代。
毕竟这件事你们也不占理,还落了下乘。
若是一再与宋煊纠缠,怕是会越陷越深。
尤其是此事在刘太后那里,至少张耆是把宋煊的话给带过去了。
吕夷简告诉他们哥俩,安心做事即可。
些许小事算不得什么,毕竟当上宰相这件事更加重要。
“既然他想要考状元,那咱们就给他使使劲!”
陈尧咨发了狠道:
“要么就让他用破洞砚台,待到考试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