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返回家乡的儿子,怕是他传承最好的医者。
至于在京师当医官,情况实在是过于复杂了。
稍有不慎便会因卷入宫廷斗争。
一路上到了王氏医馆,宋煊瞧着来看病的人都不在少数。
这与他去医院时候是一模一样。
不管有多少钱,前期该看医生先看,待到没办法或者钱财不能支撑再说。
丁哲引着宋煊前往窦翰的房间。
窦翰躺在病榻之上,脸上尽是痛苦之色,对于张亢的断案很是不满。
“此事定是那宋煊所为,你一个小小的推官,竟然敢包庇他。”
张亢肥肥的脸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可是听到窦翰如此言语,他的语气也带上些许冷意:
“你是什么狗东西,也敢如此与本官这样说话?”
“纵然是你爹来了,他也不敢如此。”
“窦翰,你可知侮辱朝廷命官是何罪过?”
“自是要先打上五十杀威棒,关上三年,最后刺配岭南,如今人证俱在,你完了。”
“你。”
窦翰到底是害怕了。
说破大天去,他自己也是个白身。
对于辱骂朝廷官员,你以为骂的是一个人吗?
为了维护朝廷的权威,自是要法办了你。
宋煊拎着考篮替面色苍白的窦翰回答了大宋律法,站在窦翰的对立面:
“一日不见,你浑身上下还是这么臭,外加没脑子。”
“你怎么敢来?”
“俺可是及时雨宋煊,很喜欢助人为乐的。”
听到宋煊如此挑衅的话,窦翰刚想动窝。
可是腿上传来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
宋煊瞥了一眼窦翰的断腿包扎方式。
不是夹板固定法便放下心来。
虽然《葛氏方》已载有竹简固定法,但直到宋代的《永类钤方》治疗前臂骨折用4块长短不一的夹板固定,才与现代的固定方法相同。
这本医术现在还没有面世呢。
“窦小衙内,别这么看着俺,俺可是一个斯文人,大家都知道,你方才冤枉俺,俺可都听见了。”
张亢见宋煊来了,有些疑惑,随即又释然:
“你提前交卷了?”
“回张推官的话,倒是没有太难的考试,最后一科是诗赋,写完俺就出来了。”
“嗯。”
张亢颔首,能成为晏相公一句之师的。
他应付科举考试当中的诗赋类,手到擒来。
“你来此是?”
“俺是本地马弓手,自是要协助官府寻贼,特意来苦主这里询问。”
张亢哼笑了一声,说什么屁话?
你明明是来看笑话的。
嘴角一直都上扬,生怕旁人看不出来是吧?
只是张亢有些奇怪,宋煊如何对大宋律法如此熟悉?
侮辱朝廷官员的判罚,可不是谁都知道的。
“宋煊,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安排人干的。”
窦翰咬牙切齿的道。
“十二,方才你没有来的时候,他一直都说是你做的。”
宋煊环视病房内的人,漫不经心的道:
“张推官,你是了解俺的,这事要是俺来干,不会有人活着来告状的。”
此言一出,张亢肃然起敬。
他更加相信这事不是宋煊干的了。
那天夜里,宋煊大发神威,以一敌十,一声大喝,吓得那帮泼皮全都跪求求饶。
就算是官府的人,也不能干的如此利索。
捕头丁哲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
果然。
勒马镇没有叫差的外号。
苏洵则是满眼星星瞧着宋煊。
十二哥说的话也太霸气了。
这么多金句,我怎么没想到呢!
窦翰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再瞧着旁人看着宋煊的神情。
他不知道怎么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子惧意。
难不成真的是我想报复他,结果先被人给弄了。
就怀疑是他做的这种思路在干扰我的判断吗?
窦翰一时间有些茫然,难不成真的是我错怪他了!
就算那丁哲暗中与宋煊报信,也不会行动如此迅速。
他只是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学子,上哪去找“强人”?
宋煊自己来当强人还差不多。
但窦翰可以肯定,那两个人绝不是宋煊。
至于方才宋煊自我介绍说他是一个斯文人,谁都没相信。
“我早就与他说过十二的为人了,可惜他这个腌臜的人才不会相信。”
张亢同样站起身来,瞥了窦翰一眼:
“你还是叫你爹来吧,这件事我可不会轻轻略过,放你一马的。”
窦翰脸色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