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清,圣人出;帘儿卷,真龙现。”
刘娥眼里冒出审视的目光。
如今是天圣。
但是黄河没有清,所以圣人也不会出。
天圣也不会出现!
但是帘儿卷,真龙现,刘娥却是十分在意。
说的不就是让她还政吗
“到底是谁”
刘娥出奇的发怒里。
这是有人想要颠覆她的统治。
此童谣一下子就踩到了刘娥的尾巴。
她更加确信,这一桩桩的扑面而来的谣言,根本就不是针对刘从德。
而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全都是冲着她来的。
一旁的林夫人大气都不敢喘。
皇太后已经许久都没有发过怒了。
她纵然受宠,但是自我定位仍旧是个奴仆。
若是没发替主人解决问题,便会有无数人取代她的位置。
就是这么的残酷。
刘娥发了脾气之后,开始在脑海当中思索,到底是谁想要颠覆自己的统治。
第一个怀疑对象,便是当今的官家。
可是刘娥对赵祯的了解,他还没有这个胆子以及魄力,能做出如此事情来呢。
那便是有人借着皇帝的名义,在暗中搞事!
第二个怀疑对象,便是如今的大宋宰相王曾。
此人是有心计有手段能够做出这种事来的。
而且他一直都不臣服于我。
刘娥直接把锅放在了王曾头上,越想越气!
大朝会上也是他,如此一来就更加确信了。
刘娥微微眯着眼睛,坐在椅子上想着反制王曾的办法。
若是把王曾从中枢踢出去,或者罢免他的宰相之位,刘娥还真多做不到。
王曾能有什么把柄落在自己手中
除非自己死了,他们这些宰相按照惯例会向天子请辞,就当作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理念。
但是这种情况一般都会继任者驳回。
王曾依旧在处理政务,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刘娥给盯上了。
民间所传的“谣言”,他倒是没怎么听说。
东京城内传播的谣言,并不是只有这首童谣,还有黄河工程被刘家贪污的事。
今年一旦下大雨,东京城必然会被淹没的事。
此事更是引起极大的讨论,这个苦,许多人都受够了。
可是刘家,谁敢当面议论
甚至连咒骂几声,都得偷偷的,然后做贼心虚瞧着有没有人听见。
谁不知道刘家是大宋权势最大的外戚
无论是宗室还是宰相,都得退避三舍。
连皇帝喜欢想要选为皇后的女人,都能成为刘从德的妾室。
光是这份吹牛逼似的战绩,就足以让朝中大部分人讳莫如深,更不用说民间了。
开封县衙内,宋煊把一张纸推过去:
“帮我查一查这些店铺背后真正的老板都是谁”
李君佑没想到宋煊如此快就找自己帮他做事,他有些兴奋的接过来。
第一家便是鼎鼎有名的樊楼。
然后孙羊正店。
只要是在开封县境内的七十二家正店,以及不少杂货铺,香药铺,还有邸店,甚至租房的都有。
李君佑看完之后,脸上带着不解之色:
“大官人,这是什么意思”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是不是”
听着宋煊的提问,李君佑点点头,随即他反应过来了:
“大官人是想要跟这些人收税”
“不错。”
李君佑回头瞧着门被关上,这才压低声音:
“妹夫,这里没有外人,你若是缺钱了跟我说,我从家里偷个五千贯给你,我爷爷定然发现不了,不够了我再想办法。”
“没必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跟这帮人收税啊”
“从一开始,东京城的商税从来都没有收齐过,谁会把自己辛苦挣的银子往外送啊”
“命是自己的,税是朝廷的,你宋状元大好大前途,莫要因为这种事搭上。”
“东京城的水太深了!”
听着李君佑苦口婆心的话,一开口就是几千贵,想必他爷爷没少贪污。
五千贯就算是当朝宰相都达不到的年俸。
“谢了,我不缺钱。”
宋煊这话一出口,李君佑登时瞪大双眼。
旁人想要收税,那都是上下其手,往自己家弄钱。
一部分上交,一部分揣自己兜里,一部分放在公帐上用来打点。
如此才是正确的收税方式。
“刘从德他侵吞了黄河工程款,今年下雨东京城比定会被淹。”
“我需要大量的钱财去修筑第二道堤坝,并且疏通排水沟,做好被水淹的准备工作,避免开封县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