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
他闭上眼,呼出一口气,嘴角缓缓扬起一个安静却真切的笑。
“谢谢你,幻梦。”
那团蓝焰微微震颤,开始缓缓熄灭。
可在它消失前,它在他手边的地面投下了一行字影。
淡淡的,如一行用梦境写下的诗。
“她说,她还记得你那颗赌徒的星。”
—
室内温度未变,咒纹仍在墙角跳动。
命纹依旧封锁,卡牌无法启用,咒术无法调用,语言逻辑仍处于全域监控中。
但司命缓缓抬起手,从袖口拨出几张早已隐藏好的纸牌。
它们外表像是囚衣上的旧缝布片,被染成沉色,质地粗糙,毫无咒力波动。
可当他用指尖一张张抽出,它们就在他掌中顺畅地滑动起来。
扑克牌。
每一张,都似乎藏着尚未翻开的剧目。
他望着这一间只有“悖论回文”的石室,像望着一座尚未搭建完毕的剧场。
他低声说,语调不高,仿佛只是独白,也像是献词:
“谢谢各位观众。”
“接下来——”
他将卡牌一收,掌心翻转,灵指一弹,牌面回落,仅余一张。
他再摊开手掌,那张魔术师之牌正正地躺在他掌心。
司命望着那张牌的微笑。
目光中映出的是一种轻蔑命运的信仰,是在一切被锁死之后,仍执意掀开序章的坚持。
他轻声吐出一句话,如同剧场大幕拉开前的那句宣言:
“好戏——现在开始。”
每晚的囚区“熄言时刻”降临前,所有囚犯都必须面朝石壁,
跪坐十分钟,以防命纹残留于意识层,悄然干扰静岛系统结构。
这是命令。
更是一种彻底剥夺“表达可能性”的仪式。
司命照做了。
他知道规则,也熟悉控制。
他甚至比岛上的“逻辑判定者”还清楚什么是“合规的沉默”。
毕竟,他现在还不打算让他们发现,自己已经在“动笔”。
—
石室的咒文依旧以固定频率自我轮回,像一首被硬生生反转书写的诗,
每一遍都试图撕开囚徒的精神结构,用语义扭曲制造幻听与错觉。
但司命并不抗拒。
他只是闭着眼,听着这些咒语一遍遍绕回原点,就像一位剧作家在品味别人对他故事的糟糕复述。
而此刻,在最深层的意识中,他真正的力量——他的“第二秘诡”——未曾熄灭。
那张卡,才是真正与他命运同调的源头。
【命运系至高秘诡】
编号:no.0
虚名:《命运之主》
真名:《编织命运的千面者》
—
梅黛丝为封锁他所部署的结构堪称完美。
静岛十三的领域机制,足以封锁【虚妄之王伊洛斯提亚】——他的第二秘诡。
那张卡牌此刻沉入静默状态,仿佛被封入深海,不再回应。
但命运之主从不在“允许”的剧本里工作。
因为命运系至高秘诡的本质是:
“你写的世界,不包括我。”
—
石壁上,一道极其微弱的光晕悄然亮起。
不是命纹燃星的痕迹。
而是——命运的眷顾。
一道由秘诡词条触发的“馈赠”,悄然显现于司命的眼中。
他懂了。
梅黛丝早就知道他进来是为谁。
她甚至早早调动了静岛狱部的权柄,只是迟迟没有动手——
不是因为仁慈。
而是因为她还没想好,应该用哪一种“世界结构”,去彻底抹除一个“命运之主”的自我。
司命微微低头。
不是臣服。
而是在听。
在听命运用极其细微的笔迹给他的回复。
然后,他轻轻从囚衣袖口,抽出三张卡片。
它们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卡牌,表面破旧,质地脆薄——那是他早就藏好的“牌”,
他将它们摊开在手心,一张张看过去。
第一张:【愚者】——没有名字,没有归属,初次踏入世界。
第二张:【倒吊人】——命悬风口,颠倒视角,笑意未散。
第三张:【魔术师】——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脚下是四种工具:剑、杯、权杖、金币。
他盯着那张魔术师许久,像是在等剧中人从牌面上走出。
然后缓缓迭起卡牌,藏回袖口,低语道:
“对了。”
“我说过,我喜欢你。”
“因为你从不写结局。”
—
咒文仍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