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拼贴在一起的病变雕塑。
左者头戴破损金冕,双目永闭,舌尖悬一滴血,滴而不落,如永恒审判未说出口的结语——她代表暴食。
右者发披如水,目中长瞳,鼻尖微颤,仿佛能嗅出“恐惧的气味”本身——她象征贪婪。
她们无需说话。
存在本身就是惩罚。
司命跪地。
不因屈服,而因身体自行脱力,咒痕裂至锁骨,他的星图裂至第六层,下一秒——命脉就要被咬断。
她们张口了。
不是咬。
不是吞。
而是——一种“饮尽式剥离”的动作。
她们不喝血。
她们喝的是“你是什么”。
喝下你的身份,你的记忆,你的角色定位。
这不是战斗。
这是旧血盟所诞之神明,进行结构性捕食的一次显影惩罚。
“你曾破坏我们的长眠。”
“你曾撕裂我们的盛典。”
“现在,我们将从你体内——把那一夜的记忆,一点一点,舔出来。”
语气无情,却如祭典悼文,温柔得令人心裂。
司命抬头,手中卡牌未燃。
灵力断流。
他已失控。
血色从舌下泛起,苦涩如尸井之水。
意识如万刃碾碎,将坠。
就在那最后一刻——
他听见了一句话。
不来自他自己。
不来自她们。
“她来了,不是为了杀你。”
“她是来收回——你曾欠下的那一滴血。”
血族女刺客仰首,双瞳中映出真祖的裙摆,缓缓张口,几近呢喃:
“请饮下他。”
她的声音轻得像火星,却足以烧穿空间逻辑。
司命终于拔卡。
最后的【虚妄回廊】影身启动,强行脱离。
镜域开始塌缩,但那不是他的【万镜迷宫】了。
那是——
【红夜之井】。
双生姬未被完整召唤,却通过“共鸣锚点+星图污染”逆向污染领域核心结构,强行将原规则替换为惩罚式空间架构。
镜子不再倒映。
它开始“记忆”。
领域已不属于司命。
他,只是个未被她们允许“存在”的,侵入段落。
就在双生姬双唇几乎贴上他喉结的那一刻——
一笔,落下。
时间没有停顿,但那一秒的“死亡判词”,在现实与叙述交汇的边界上,被撕裂了。
不是躲避,不是干扰,而是从世界的“文字逻辑”中被硬生生划掉。
镜域上空,一支银骨长笔浮现。
它不是穿透空间。
而是直接从“叙述层”伸出——在所有记录、规则与因果之上,
横划出一道擦痕,像用橡皮从神的手稿中抹去一整行叙述。
那擦痕落下的瞬间,双生姬的獠牙偏斜了两寸,只咬落了司命耳侧一绺黑发,而非他的喉管与命脉。
空气骤冷一拍。
那不是气温变化,是镜域本身在迟疑。
叙述层被扰动的结果,不是改变现实,而是让现实本身开始不确定。
随后,一道身影自血镜之外逆步走入。
他衣着图腾纹袍,面容模糊,眼神空无,像是从文字空白间落下的残影。
他逆着故事而来,顺着逻辑结构的反噬通道进入,轻巧而沉稳地从【虚妄回廊】残留结构中抽离出自己。
他不是来救人的。
他是那张卡的真名意识。
【伊洛斯提亚忘名者之笔】
世界系高阶秘诡卡【虚妄回廊】真名具象体
不是救世者。
也不是盟友。
只是卡牌在叙述临界点上的自发写入恢复机制,一段保护“持牌人剩余自我”的末级代码。
他抬笔。
笔下没有文字。
只有一道——“擦痕”。
擦去的,是刚才那一瞬“他将被饮尽”的判词,是死亡本身的完成注解。
双生姬的动作停顿,仿佛被扰乱的生物本能迟疑了零点七秒。
她们的目光终于聚焦。
第一次,真正看见了他。
左者暴食,冷冷注视:
“你……不是他。”
右者贪婪,舔唇微笑:
“可你……闻起来,像他的剧本。”
伊洛斯提亚垂眸,语气平静,带着一种不为说服的权威:
“这是卡牌书写的段落。”
“不属于你们的——胃。”
血雾顿时乱卷。
双生姬怒极而静,冷意化为刺骨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