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可见痕迹,却会在感知层面形成一枚脉冲。
维多莉安从画廊廊柱的阴影中缓步现身。
她的步伐缓慢却异常精准,每一寸落足似乎都对准了某种“非现实”的节拍,
与现实微微错拍——仿佛她并不属于这个时代,甚至不属于这具身体。
她的出现如影像合成,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破格的变量。
“他们跳舞,是为了彼此。”
她开口,声音极稳,像一页无字的纸缓缓落入水中,溅不起一点波纹。
亚瑟没有立刻回应。
他只是看镜中倒影,那镜中所显不只是主厅中还未退场的宾客,也映出他们两人——并肩而立,却始终错开半寸,像永不重迭的双轨。
“我们跳舞,是为了倒影。”
他终于开口,话语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与神启。
维多莉安偏头,那一瞬她的眼神仿佛穿透了镜子的物理边界,看进了另一空间:
“你看见那扇‘命运之门’了吗”
亚瑟唇角扬起一丝轻笑,但那笑意未达眼底:
“正被他打开了。”
他语气无悲无喜,却像是在为命运提前默哀。
她站定在镜前,与他并肩。两道身影在镜面交迭又不重合,仿佛钥匙的两面,同属一体,却注定互不接触。
“门打开之后,会发生什么”
她问,语气不含疑问,更像是在做一次设定校验。
亚瑟低声:
“命运会倾斜,故事会掉出来。”
“有人以为他在写剧本,其实他只是成了某一页的脚注。”
维多莉安轻轻点头:
“而我们,写的是丰宴席上为吾主预备的佳肴。”
就在此时,镜面轻微震动了一下。
不是物理反光,而是一种来自意识层面的波动——像是某人正在远处以“意念”注视这面镜子,镜子便回应了。
亚瑟眉头轻动,低声说:
“你听到了吗”
“他们在想——‘这两个人,到底站在哪一边’”
维多莉安淡淡一笑,回答如呼吸:
“镜子没有边。”
“只有人有。”
话语落下,四周恢复静寂,像剧场落幕前最后一段空拍。
他们缓缓转身,离开那面镜子,步入通往王室私廊的深廊。背影交错,却始终不重合。
远处,似有一段无旋律的弦音悄然响起,如同不属于这场舞会的第三乐章,被压在地板下缓慢奏出。
镜子独自伫立在原地,倒映出空无之地。
那里面,不再是人影,而是一团幽深模糊的影迹——像一滴墨在清水中扩散,不可遏制。
那是故事的预兆。
或命运的警告。
“双子站在镜前,镜里的人说:‘我是你走错的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