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风语者与革命之名(3 / 4)

是你们的‘革命’?”

“不是。”那人正色,“这是我们自己的词典。”

——

夜色渐临,旧街角灯火次第亮起。

但这次,不再是魔能轨道集中供能。

而是世界系《灶心微焰》被激活,秘诡直接唤出小片火光。

一位妇人站在路边,召出稳定火焰,在铁锅中煮着粥。她一边搅拌,一边将手心上那枚黯淡的命纹印给路人看:

“这是我儿子留下的卡。他死在鲸墓上,命纹还在,我便替他用下去。”

“你怕吗?”有人问。

她摇头,眼神清澈坚定:

“他们说秘诡危险。”

“可我只知道——这火,是他回来的方式。”

伊恩记下这句话,写在随身的风语卷页上。

他知道,这一切还未构成体系,很多还只是自发的联动、朦胧的尝试。

但他知道——

“这是第一场启蒙。”

他轻声道。

“不是关于力量,而是关于命名。”

而在他身后,第一批“平民讲牌会”正在悄悄成型。

他们不战斗、不投靠势力。

他们只讲述编号者的故事——

用“解构、记忆、共鸣”的方式,让秘诡,第一次成为凡人共同的语言。

雾都的夜,很静。

街灯尚未全亮,但在旧城区、晨星巷尾、石塔街角、雾影港边,有一些东西,比街灯更早亮起。

它们不是火。

是牌。

秘诡卡。

曾经只属于贵族的秘诡卡,如今正被一群“非绑定者”围坐在一间由废旧军械库改造的平民会所内,

铺展在一张修补过无数次的木桌中央,卡光微闪,映出一张张认真却陌生的脸。

“欢迎来到第一堂讲牌课。”

声音来自伊恩。

他没有穿海军制服,也没有佩戴那枚象征风语者的项饰。

他只是披着一件雾都旧水手披风,袖口沾着晨星报社印刷间的墨痕,一角还破着一个口子。

“我不会教你们怎么战斗。”

他环视四周,眼神沉静,却不躲闪:

“我只想说一件事——这不是你们偷来的东西。”

他摊开手中一张泛黄的卡牌,卡面光线跳动,轻轻浮现出一条盘绕潮汐纹路的海兽骨骼图像。

【秘诡卡·生命系·潮鸣海螯】

“这张卡,曾属于一位编号者。他在鲸墓竞技场的第十轮,斩杀七人,只为保住这张碎片。”

“他沉眠后被送去贵族庄园,训练猎犬——但他没丢掉这张卡。”

伊恩将卡牌平放在桌上,语气不高,却在每一处角落响起:

“他说:‘我死一次换来的,不该再属于别人。’”

短暂的沉寂落下。

那一刻,灯火中不再有敬畏,只有一种几乎可以称为“夺回”的静默。

一种如潮水蓄势的尊严。

——

讲牌会后,许多从未拥有命纹的人围住伊恩提问。

“我们也能用卡吗?就算没绑定?”

“秘诡社说非贵族持牌要报备,我们会不会被抓?”

“我们家以前连编号都没有……那是不是连讲也不该讲?”

伊恩笑了笑,走到墙边,取下一张贴着的纸条。

那纸上写着:

“编号αf-14,前持有者不详,救起两名平民后沉眠。”

他举起纸片,语气轻,却带着从海风里吹来的坚定:

“讲他的人不需要牌,只需要记得他的名字。”

“你们能讲,就能拥有。”

“拥有,不是使用权,是理解权。”

——

那一夜之后,雾都出现了第一批“牌名墙”。

它们不似梦灯碑那般肃穆沉重,也没有纪念碑的庄严,它们只是城市墙角被重新粉刷的空白上,写下的几行字。

有的只写着:

“编号者讲述录·今日讲牌人:‘伊恩’。”

没有军印,没有标章,没有等级编号。

但这些墙被迅速拓印、抄录、传播,从鱼市场的破棚,到教堂后街的书店巷,乃至风信井口的茶摊后墙。

人们第一次,不是从军报或教会布道里得知秘诡的名字。

而是从口口相传的讲述中,从邻人故事里、从兄长回忆中、从孩子睡前的灯下,慢慢知道:

秘诡,不只是神术的代号。

它是一个人曾经流血、有人记住、用名字捧出的一张卡。

一场权力的剥夺,才让他们意识到什么是真正的“拥有”。

伊恩坐在晨星报社顶楼,望着远处越来越多的灯火。

雷克斯正在院中教编号者做射击动作,身形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