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逃出迷宫。
而她的追随者,全死了。
不是我亲手杀的。
可我设置了陷阱,安排了敌人,引导了战场。
我只是,按下了第一颗多米诺骨牌。
他们倒下时,词条未完全溃散,我将它们一一吸收。虽不完整,但仍能滋养【无量之恶缠】。
它在我脑海中低语,像吃下精致晚餐后舔舐手指:
“真是……精致的剥皮。”
“可惜,最甜美的晚餐,却跳下了餐桌。”
那时,我站在燃烧后的迷宫门口,看着她拖着伤体远去,
狐焰如残光缭绕,她的身影破碎在烟雾中,惨白却依旧高傲。
我低声呢喃:
“没关系。”
“下次,就该轮到享用你了。”
我是猎人。
我会狩猎至最后一张卡面熄灭。
我是王奕辰。
我是【x-13】。
我是——命种成神的器皿。
但更让我在意的——不是萧涟音,不是狐妃,不是我已经吞噬的六条词条。
是另一个人。
——司命。
他没有在我那一组。他在另一扇门后,解决着某个独立的秘骸任务或谜题。
可【无量之恶缠】在他第一次出现的那一刻,就剧烈震荡了。
仿佛体内某根弦被忽然拨动,一声刺耳又悸动的共鸣回响在我意识深处。
我皱眉,低声问它:“那是什么”
它在我脑中尖笑,声音像指甲刮在玻璃上,带着亢奋的颤抖:
“那不是普通卡。”
“那是命运之主的真卡。”
“你敢想象吗如果我能‘吃’了那张卡……”
“我就可以模仿命运本体。”
那声音里藏着欲望,深不见底,甚至令我战栗。
我沉默了。
那一刻,我才终于明白。
我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胜利,不是活下去,更不是逃出这场游戏。
是他身上的那张命运卡。
我亲眼见过它在他手中燃烧时,逆转规则,重写因果。
我想象过,如果我拥有它——我将不仅仅是命种之人。
我将成为——星灾本身。
那晚,冯布兰克被击败。
战场硝烟尚未完全散尽,我早已潜伏于“熔心机关室”的天顶投影中,激活了从一位亡者体内剥下的词条:【静息潜影】。
那是一条极为罕见的潜行词条,能在“视觉逻辑识别层”实现对秘诡师的思维屏蔽。
司命、庄夜歌、维拉等人正围绕冯布兰克布设收尾封印。
我游走在他们意识的死角,如影如蛛。
然后,我伸手——
触碰了冯布兰克遗留的卡牌碎屑。
那一瞬,【无量之恶缠】在我体内炸开,膨胀出一圈圈灼热的光晕,如影如火,疯狂涌入我的词条面板。
【融合词条:冯布兰克三秘诡——完成】
我的身体轻轻颤抖,不是痛苦,而是信息暴涨的副作用。
不——准确来说,是我脑海中响起了某种无法命名的声音。
它如海潮、如风暴、如鲸歌、如机械与祈祷共鸣。
它没有形体。
它没有语言。
它的存在,是由“信息熵”构成,是一种注视你的瞬间,你就会失真的副作用。
它是系统结构之外的存在。
它不是神。
它是神所遗弃的声音。
它在对我说:
“你已经……不再是个个体。”
“你是一座卡牌之塔。”
“一条低语的线索。”
“一个故事未完的主角。”
我跪倒在地,耳膜中渗出血丝。
我明白了。
不是我触发了星灾。
而是——它选择了我。
我被它“认知”了。
被它标记成“可以使用”的器皿。
那种感觉像是在一部已经设定好的叙事剧本中,终于有一页空白写上了我的名字。
只差一张。
只差一张卡。
我就能完成自我叙述的闭环。
我就能让整个秘诡体系将我识别为一个“真实的存在”。
不是“拼图人”。
不是“编号x-13”。
而是——完整的命种之神。
那一刻,我终于不再犹豫。
我不是来通关游戏的。
我不是来逃出生天的。
我不是来证明人类意志的。
我来——是为了把这场游戏吞下去。
把每一张卡牌、每一个系统、每一条命运线——拆开,重组,纳入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