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帮穷酸就抓住了这一点,只要他们死咬着不放,北静王府恐怕很难完全撇清,毕竟这是一次超过三万精兵的大规模战事,如果一定要追究的话”周阳叹了口气打断他,“水家怕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也是家母想要入宫的原因。”水溶无奈说道,“必须要避开最大的罪名,也就是擅动大军、擅开边衅,只要没了这两条,其他的无非就是有些损失,水家也不是输不起。”“水大哥,小弟不太明白,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情,鞑子那边的行为习惯也不是秘密,只要随便一封公文,牛伯父这边自然可以帮忙解决掉手续问题。”周阳不解的问道,“为何王爷一定要如此仓促的发动了战事”“往年还真没关注过这方面。”水溶有些尴尬的说道,很显然是太平日子过久了,“直到上个月中旬,父王的一位谋士发现了这一现象,就建议动手,因为机会稍纵即逝,父王决定边动手边申请,可没想到鞑子兵力如此不经打,还没等嗯”“看来,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轻轻舒了口气,看向一众武勋核心难看的脸色说道,“那位谋士,如今还能找到吗”“不知,为兄也是今日才听说了那帮穷酸上折子参奏的事情,去大同的信使刚刚出发。”水溶阴着脸说道,“只是,那谋士我也认识,他已经跟随父王多年,怎么会”“暗子”周阳无奈摇头,“不重要了,以后防着点儿就是,现在我们先分析一下问题,平北军私自动兵的名声必须洗脱掉,牛伯父,你那里再补一道手续应该是来不及了吧”“兵部虽然以老夫为主,穷酸也不少。”牛继宗语气沉重的说道,言外之意就是根本瞒不住,补手续也没意义。“那么唯一能洗脱的办法,就只剩下了一种。”周阳其实也早就想到了兵部的问题,因此并没有报什么希望,“陛下曾经给北静王府下过密旨,命令水王爷出兵”“这怎么可能”水溶喃喃说道,不只是他,其他人也都是同样的表情,因为他们是臣子,不可能操纵的了皇帝的心思,永和帝本身能力、智商都很高,而且以冷面冷心、刻薄寡恩着名,让他给水家背书,这难度有些偏高。“周贤侄有把握”牛继宗急切的说道,北静王府的平北军是全天下公认的精锐,掌握在水家手里对整个武勋阵营都有巨大的好处,北静王府要是因此丢了兵权,那损失也太大了。“同意与否,无非就是一个利益对比问题。”周阳笑着说道,“陛下登基多年,朝廷也好,整个天下也好,整体上都是趋于稳定的,这固然是好事,但对这位刚刚登基第四年、还是雄心壮志的年轻帝王来说,陛下拿得出手的成绩太少了水大哥,这次扫北确实是大胜对吧”“这是自然”水溶傲然说道,“平北军四万精锐足额足饷,这次出动了全部的骑兵,也就是两万精骑、一万游骑,又岂是一盘散沙的鞑子能比刚才为兄说的战果,可没带一点儿水分,全都是可以查验的实打实功劳”“少了。”周阳笑着摇了摇头,在其他人不解的眼神中说道,“若是一场歼敌五万、横扫五百里的大胜,无论那帮穷酸如何叫唤,也没人能够拿水家怎么样,所以,此战不仅要继续打,还要打的更大更勐;战事结束前,没人敢动水王爷,大胜之后,没人动得了”“嗯”所有人眼睛放光,作为武勋,他们太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军功、军权就是一切“周贤侄所言不差”牛继宗毫不犹豫的点头认可,“只是这有些太困难了,拓地五百里可不是区区三万精骑能够办到的,可要是继续增兵,无论如何在内阁也过不去”“那就换个方式。”周阳笑了笑,继续补充道,“歼敌五万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凑一凑怎么着也够了;五百里做不到,两三百里还是没问题的;既然是酣畅淋漓的大胜,想来缴获众多,什么牛羊牲口送来京城就是;一场宏大的献俘仪式也是必须的,比如,一位、甚至多位鞑子的王爷世子之类献舞如何”“周兄弟今日的人情,水家记下了”水溶勐地站起来,极为客气的抱拳一礼,“剩下的事情如何,还请周兄弟明示”他的反应也让周阳松了口气,他算是看出来了,原着中的北静王府应该是从这次之后就投靠、或者是逐步投靠了二皇子郭愉阵营,以此换取了以刘伦为首的文官方面不再死咬现在问题还是一样,大皇子究竟怎么了“平北军的战况,还没有军报传过来,仅仅是自家的信息传递对吧”周阳笑着问道。“没有”牛继宗眼神微动,片刻后痛快的说道,“不过是”“那就好,大朝会是逢五举行,也就是后天,这么长时间足够让各位叔伯向陛下陈述”周阳看到牛继宗明白自己的意思,这才接着说道,“陛下明察秋毫,定会理解各位叔伯的苦心,也会理解水王爷的难处”“柳兄弟、水贤侄,宴后你们就随我入宫求见陛下。”牛继宗毫不犹豫的说道,“如此大胜只能是在陛下的统领下完成,如今是四月下旬,想必五月初就该有确切的战报传回来,向陛下奉上一场大胜,对吧水贤侄”“自然如此”水溶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顺便把开战的罪责推了出去,“鞑子背信弃义,竟然想要趁着春耕时节入寇,我平北军自然不会坐视,定会让这些不知礼仪的蛮夷之辈头破血流,更何况还有陛下金口玉言,将士必然更为用命,战果自然更加庞大”“哈哈哈哈”整个荣禧堂被笑声填满嗯也不全是,还有位“心理读书人”贾政,此时脸色很是复杂。当然,众人其实都回避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