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就知道,俺媳妇冷了,俺得抱着她。
这就够了。
姜小奴的身子一僵,随即,在那熟悉的、带着汗味和烟火气的怀抱里,慢慢地放松了下来。眼眶,毫无征兆地红了。
队伍的气氛,总算缓和了一些。
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那道被这个魔窟撕开的信任裂痕,不可能被几句话就完全弥补。它就像摔碎了又粘起来的瓷碗,虽然还能用,但那一道道裂纹,却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走吧。”
礼铁祝看着前方那条通往未知魔窟的、黑漆漆的通道,声音沙哑。
“路,还得走。”
“人……能救一个,是一个。”
“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咱也得把牙咬碎了,和着血,往肚子里咽。”
幸存的八个人,搀扶起那三个如同木偶般的同伴,重新踏上了征程。
只是这一次,队伍的阵型,变得有些奇怪。
人们之间,不自觉地拉开了一些距离。
每个人都像一只受了惊的刺猬,既渴望靠近同伴取暖,又害怕对方身上的刺,会扎伤自己。
前路漫漫,步履维艰。
比未知的妖魔更可怕的,是身边那一张张熟悉面孔下,深不可测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