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香水味儿,熏得礼铁祝直犯恶心。
一个巨大的赌场,就摆在他们面前。
无数看不清脸的人,正围着一张张赌桌,疯狂地叫喊着。
“买大!买大!”
“豹子!绝对是豹子!”
“我梭哈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一种病态的狂热。
沈狐站在他旁边,也被这阵仗给惊着了。
礼铁祝的眼神,很快就落在了赌场最中央,那张最大的赌桌上。
方蓝,就坐在主位。
他此刻,穿着一身骚包的白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手指头上,还戴着个鸽子蛋大的金戒指。
他没说话,只是脸上挂着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淡淡的微笑。
他面前,堆着小山一样高的“筹码”。
礼铁祝眯着眼仔细一瞅,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那哪是啥筹码啊。
那分明就是一卷一卷的,还没拆封的……卫生纸。
有的是圆筒的,有的是四方的,上面还印着“洁柔”、“心相印”的牌子。
方蓝慢条斯理地,从那堆卫生纸里头,推出一卷印着小熊图案的。
“我跟。”
他对面的庄家,是个长着猪头脑袋的胖子,他紧张地擦了擦汗,颤抖着手,掀开了骰盅。
“一……一二三,六点小……”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失望的叹息。
方蓝面前那堆卫生纸,瞬间又高了一截。
他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赢的不是擦屁股纸,而是整个世界。
“我操……”
礼铁祝这句国骂,是真没憋住。
“蓝哥,是真疯了啊?”
沈狐拉了拉他的胳膊。
“别冲动,先看看。”
礼铁祝哪忍得了这个。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装逼的。
他迈着大步,直接就冲了过去,一把扒拉开围着的人群。
“都他妈让开!”
他那大嗓门,跟平地炸了个雷似的,把周围的赌徒都给吓了一跳。
所有人都扭头看着他这个不速之客。
方蓝也抬起了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这位朋友,有何指教?”
他那声音,客气,疏离,跟不认识礼铁祝似的。
礼铁祝走到赌桌前,指着那堆卫生纸,破口大骂。
“指教你个屁!”
“蓝哥,你睁开瞅瞅!”
“你在这儿玩儿呢?拿一堆擦屁股纸,当成宝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特牛逼,特厉害?赌神附体了?”
这话一出口,整个赌场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着礼铁祝。
方蓝的脸上,那份从容,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他皱了皱眉头。
“我不认识你。”
“你说这些,是金子。”
他指着那堆卫生纸,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这个世界上,最值钱的东西。”
礼铁祝气得直乐。
“金子?我呸!”
他从兜里掏了半天,摸出一块硬邦邦的玩意儿,往桌子上一拍。
“来!”
“老子也跟你赌一把!”
“老子就押这个!”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礼铁祝拿出来的东西上。
那是一块,啃了一半的、风干了的窝窝头。
在这满是金光和卫生纸的赌场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方蓝看着那半块窝窝头,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嫌弃和鄙夷。
“这种垃圾,也配上我的赌桌?”
“垃圾?”
礼铁祝乐了。
“在你这儿,擦屁股纸是金子,能填饱肚子的窝窝头,反倒是垃圾了?”
“蓝哥啊,你这脑子,咋啦?是让门给挤了?”
方蓝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你想赌什么?”
“我跟你赌命!”
礼铁祝一拍桌子。
“就赌你那堆破纸,能不能换我这半个窝窝头!”
“你要是输了,你就得把这半个窝窝头,当着所有人的面,吃下去!”
方蓝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有意思。”
“我若是赢了呢?”
“我这条命,你拿走!”
礼铁祝说得斩钉截铁。
就在这时,沈狐走上前来,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扇子。
正是井星的那把〖星光扇〗。
刚才礼铁祝把井星交出去的时候,顺手就给撸下来了。
沈狐把扇子“刷”地一下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