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碎!”
他夺过一片飞瓷,当快板使,嘴里翻起新编《哭中笑》:
“拆的是砖,留的是音,
墙倒了,字还立着,
因为——段子长在人心!”
沈莜莜配合,拿碎瓷敲桌,打出玉子点,节奏从慢到快,从悲到喜。
观众哭着哭着,嘴角被节奏带起,泪还在流,却开始笑——
又哭又笑,情绪纯度高到爆表,玻璃量筒自动重凝,最后一滴泪“叮”落进瓷偶帽檐。
100l,满。
第三枚玻璃管【哭·怒·双生】凝成,管里一半红(怒)一半蓝(哭),自动旋转,像小型银河。
——
瓷工·怒中崩
瓷工见“哭”被笑破,怒吼一声,全身瓷片炸起,拼成一把“拆迁锤雨”,铺天盖地。
沈莜莜把玻璃管往空中一抛,管碎,红蓝雾气缠成一条情绪鞭,她甩鞭——
“啪!”
鞭梢缠住瓷工手腕,一抖,瓷片反向飞回,一片片贴回工人原本血肉,沈忘川的瓷魂被强行剥离,压缩成一颗指甲盖大的“瓷丸”,落地滚两圈,被孟鹤堂一脚踩住。
“师叔,您先歇着,回头给您烧个新园子。”
——
终章·天桥下雨
灯重新亮起,舞台地板合拢,观众却像刚从梦里醒,脸上泪未干,嘴角却带笑。
瓷簸箕收集满纯哭,自动封口,化作一把透明伞,飘到沈莜莜头顶,为她挡屋顶漏下的灰。
老剧场外,拆迁队接到临时通知:
“建筑评估升级,暂停拆除,保留框架,改建成‘北京相声记忆馆’。”
工人们面面相觑,不知是谁下的令——
只有梦警队知道,是政府收到999封“匿名观众”来信,信封里统一装着一滴泪,泪渍拼成三个字:
“别拆了”。
——
尾声·新的盖头
后台,孟鹤堂用戏服袖口给沈莜莜擦泪痣,裂痕只剩一条白线,像画工未收尾。
“还疼吗?”
“疼,但疼得值。”
她把瓷簸箕化成的透明伞递给他:
“伞是新的盖头,你掀,我就跟你走。”
孟鹤堂收伞,单手挑高,像舞台上撩幕布,对她做出“请”的手势:
“娘子,外面日头高,咱们回家——
返场,永不打烊。”
透明伞下,两人十指相扣,走出天桥老剧场。
身后,枯了一年的石榴树,突然抽出新芽,芽尖红得像红茶花,又像小灯球,照着他们,一步一步,走进人群,走进北京午后的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