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太大了,恐怕会有五六七八波!”
安欣顿时欲哭无泪,一波就已经让自己的双腿发软了,后面还有四五六七波,这是要把自己榨干了喂鱼吗?
她怀疑严初九在pua自己,可是没有证据!
正走神间,竿子上又传来一股巨力,显然是巨物又一次发力了。
严初九顾不上许多,手掌覆盖到安欣的手背上,带着她一起对抗水下传来的巨力。
粗糙的掌心磨得她皮肤发烫,那股力道却让她莫名安心,像迷路时突然看到的路标,哪怕模糊,也让人踏实。。
安欣仰头时,鼻尖差点蹭到他的下颌,能闻到他身上渐渐熟悉,而且开始入心的味道,心跳突然就乱了节拍。
龙趸在不停的挣扎发力,时而疯狂下潜,时而猛地往远处游。
每一次发力都像在拉扯两人的神经,钓竿弯成满月,随时都会崩断的样子。
安欣的力气快耗尽了,手臂酸得像要断掉,可仍然咬着牙。
放弃很容易,坚持住了却是一个新的里程碑!
严初九倒是还有力气,他其实很想说,安医生,你让开吧,我一个人来搞定它。
然而身体却很诚实,完全舍不得她走开。
一波力,两波力,三波力……
第四波发力来临时,安欣感觉自己的手臂已经酸软得像面条一样。
严初九察觉到她的力竭,手臂微微用力带了她一把,胸膛的起伏与她的后背贴合得更紧,几乎严丝密缝!
“快了!”严初九再次给安欣打气,“加油,很快就出水了!”
安欣咬着牙点头,忽然觉得这拉锯战里,除了钓到巨物的期待,似乎还多了点别的什么。
比如他圈着她时的力度,比如他说话时落在颈窝的呼吸,比如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在甲板上叠成一团。
当龙趸终于筋疲力尽地浮上水面时,安欣腿一软就往下滑。
严初九眼疾手快捞住她,她便顺势靠在他怀里喘气。
他的手臂还圈着她的腰,海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扫过她的脸颊。
安欣抬头时,鼻尖差点碰到他的下颌,这才发现他的喉结正轻轻滚动着。
严初九终于松开手时,安欣直接瘫软的坐了下去,靠在船舷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这可比她连续做了一天一夜的大型手术还要累,身体完全被掏空的感觉!
她挣扎着勾起头,看向那条仿佛搁浅怪兽一般的大龙趸,欣喜无比的说,“我们,终于把它钓上来了!”
严初九点头,“嗯!”
安欣感觉这真是不容易,痛并快乐着,就像吃火锅,辣得嘶哈,却停不下筷子!
不过看到严初九的目光,她的心里又突了一下。
刚才那些紧密的触碰、交缠的呼吸,像潮水般漫上心头。
安欣慌忙移开视线,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严初九则是左右找了找,然后拿了一个镝钩器递给她。
安欣愣了一下,疑惑的问,“又,又放掉啊?”
严初九目光坚定,“这条比老虎斑更大,更难得!”
其实他后面还有一句没说出来,那就是:也更刑!
老虎斑属于二级保护,龙趸可是一级,刑得不能再刑!
这玩意儿,钓上来是运气,放下去是理智,不然就得“喜提”银手镯一副。
以前严初九不知道,那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自然要放它一条生路。
安欣接过了镝钩器,摘下了龙趸嘴里的钩子后,看着它缓缓回气,然后渐渐下沉消失在水里。
她心里涌起的,除了少许失落外,更多的还是对严初九的敬重!
这个很野,很傻,很能干,又很神秘的男人,真的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必须得形容一下,那就像是一本封面和简介都粗糙,内容却无比惊艳的书。
鱼放走后,严初九也坐下来休息。
两个浑身湿透的人并肩坐着,空气中除了咸湿的海风,似乎还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海水加了糖一般,咸里透着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