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初九在歇息的时候,看到安欣的双手还在颤抖,不由就笑了出来。
安欣的头发被汗水濡湿,凌乱地贴在脸颊和颈侧,平日里清冷的眉眼此刻蒙上了一层水汽,连带着那抹倔强的唇线都柔和了几分。
听到严初九的笑声,安欣不由垂眼看看自己的状态,发现衣裙已经几乎被汗水完全打湿了,服帖的黏在身上,勾勒出柔和的曲线!
湿透的衣料,藏不住里面隐藏的秘密,连什么颜色和款式都出卖给了严初九。
一时间,她就窘迫得不行,想挖个洞钻进去遮掩自己的狼狈。
见严初九还在笑,安欣就不由瞪了他一眼。
只是那眼神,此时看来真没什么杀伤力,反倒透着脱力的娇弱。
“还笑,我整个人都要散架了,比连做好几台大手术都累!”
严初九安慰她,“三百多斤的龙趸,被你钓上来,又被你完好无损的放生,这样的经历,再累应该也值的!不是谁都有机会和这么大的巨物做生死搏斗的!”
安欣听到这话,回想一下,不由重重的点头。
钓上如此巨物,还放生,真的足够她回味半辈子了!
此时突然起了风,一个浪打来,船身晃了一下。
安欣没坐滑,一下就倒了下去。
严初九下意识的伸手抄了下,顺好就将她捞进怀里,“小心!”
安欣的额头撞在他胸口,闷闷的一声,带着点疼。
她抬头时,鼻尖几乎蹭到严初九的下巴,能清晰地看到他下颌线紧绷的弧度,还有他喉结滚动的样子。
“没事吧?”
严初九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安欣摇摇头,想从他怀里挣出来,却发现他的手臂还环在她腰上,那力道不算重,却让她动弹不得。
半晌,严初九才回过神,赶紧松开了手!
安欣感觉到腰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手掌的温度,烫得她心尖发颤。
晚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过甲板,把两人的影子吹得晃晃悠悠。
安欣对上严初九的眼神,却发现自己的心跳声比刚才钓龙趸时还要响。
原来有些东西比巨物更让人激情澎湃,藏在彼此交缠的呼吸里,藏在无法避免的触碰间,藏在夕阳下没说出口的那句“还好有你”里。
严初九抬眼看向海面,太阳已经西沉了,但天还没有黑下来。
出神了一阵之后回头,看见安欣仍然气喘吁吁的瘫坐在甲板上。
那模样,比昨晚的周凌云还要虚脱。
原本一丝不苟的形象被冲刷得柔软又狼狈,脆弱得让人忍不住想护着。
安欣也明显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不堪,接触到严初九投来的眼神,原本就缺氧泛红的脸更红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严初九忙上前搀扶她,“累了吧?”
安欣点头,“嗯,但是……好过瘾,钓巨物实在太刺激了!就像坐过山车,吓个半死,下来后却还想再上去一次!”
严初九笑了,“我都说钓鱼会上瘾,你还不信!”
安欣有些窘迫,但还是很坦诚,“我……完全没想到钓鱼这么有意思。”
严初九见她难得露出这般坦率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深,声音温柔,“饿了吗?”
安欣轻抚一下肚子,不由点了点头,中午吃了那么多,现在竟然全消化得无影无踪了。
看来,体力活就是最好的消食片!
以后自己就给病人开这样的药方。
严初九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她,“那我们做饭吃,吃了晚上再钓一场?”
安欣听得脸色大变,连忙摆手,“不了不了,钓不动了,刚才那条巨物,已经把我钓伤了!”
严初九笑了起来,“那好吧,我们钓了那么多石斑,杀条大的给你好好补补!”
当他凑到活水舱前,准备挑一条石斑出来的时候,感觉身边好像少了什么。
环顾周围一眼,这才恍然:我的狗呢?
严初九赶忙走进船舱,里里外外找了一遍,甚至房间的衣柜都没放过,万一它也学大表姐呢!
然而衣柜里没有招妹的身影,别的地方也没有!
严初九赶紧从船舱里出来,顺着甲板船头船尾又找了一遍,就差把船底翻过来了,仍然不见招妹。
“这傻狗,该不会是还没上来吧?”
严初九嘀咕着,抬眼看向船舷四周。
暮色渐临间,海面泛着深沉的蓝紫色,浪涛起伏,却完全看不见招妹的身影。
“招妹!”
严初九提高声音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海面上传开,又被海风卷走。
没有回应,只有海浪拍打船身的哗哗声,仿佛在嘲笑他的小题大作。
严初九的心头爬上了一丝不安。
招妹的水性虽然比自己好,但这次下水的时间明显太长了,而且太阳都下山了,它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