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所谓的学霸之外,朱载坖还有一个要重点打击的对象,就是所谓的山人团体,这些所谓的山人,逼格要比学霸高那么一些,这些山人大多是标榜不入仕的士人或从事某种特定职业的江湖游士,说的好像自己的放浪形骸,不屑于官爵,根本原因不还是他娘的考不上,他们只能沦为权门走狗。
从弘治以来,这种风气是越来越盛了,最开始勋臣贵戚们豢养这些山人,因为他们有钱,也爱附庸风雅,豢养一些山人以供玩乐也不稀奇,但是如宁藩这样的心怀叵测的人,则是利用豢养山人阴图不轨。
还有原南京锦衣卫指挥使徐天赐,就长期豢养着一帮子山人,不过徐天赐豢养的都是些文人,他自己也以东园主人自居,随着山人的流行,大量的无业流民四处流窜,朝廷的官员们也开始豢养起这些所谓的山人来了。
豢养这些山人最出名的就是胡宗宪了,他在当浙直总督的时候,搜罗了一大批的山人为其所用,不过胡宗宪的这帮山人倒是确实很有一些人才,如徐渭、茅坤等,都是一时人杰。
除了这些督抚大员以幕友的名义豢养山人之外,朝廷重臣们也多有豢养山人的行为,甚至连严嵩,也有豢养山人的行为,不过严阁老毕竟是大才子,所豢养的山人也是很有逼格的,他养的是吴扩,这位吴扩是昆山人.以布衣游缙绅间.工诗,嘉靖中避倭乱居金陵,尝遍游南北各省,至老不衰。经常与严嵩诗词唱和,成名后的吴扩晚年在秦淮河畔造长吟阁,接纳“山人”与四方之士,间接帮严嵩扬名。
徐阶一向以礼贤下士而闻名,徐家优势家大业大的,所豢养的山人更是不少,不过徐阶所豢养的山人中,最出名的是沈明臣,他本是胡宗宪的幕友,胡宗宪倒台之后,便到了徐阶的幕中,是大明文坛的巨匠,号称当今三大布衣诗人,而且他还有一个好侄子,叫沈一贯。
其余的李春芳、袁炜等人也多豢养山人,唯二的两个对这些山人深恶痛绝的就是高拱和张居正,高拱和张居正都很反感这些山人,尤其是张居正,他不仅反感山人,更加反感这些所谓的心学门徒,因为自从徐阶、李春芳、赵贞吉等一众心学大佬们官拜大僚之后,心学现在更是成为显学,到处都是谈论心学的人,这些人倒不是真的信奉心学,而是希望通过清谈心学,谋求到一条晋身之阶罢了。
高拱、张居正两人对于这些山人都很不感冒,尤其是张居正,从他担任首辅以来,就一直致力于打击这些山人,现在朱载坖终于有机会收拾这些山人了。
主要是这些山人现在已经触及到了朱载坖的底线,朱载坖不能不收拾这些人了,现在这些山人不仅仅在勋臣贵戚、朝廷大员的家中,甚至连边镇大将们也开始豢养山人了,要说起来,这个头还是俞大猷、戚继光这两人开启的。
这两位都是当世名将,更是儒将,所以他们对于这些所谓的文人墨客一向优容,尤其是俞大猷,他还一向和心学子弟交往密切,一批智谋型山人在俞大猷府中活动,如陈第、颜均等王门学者以及云台山人李杜,在其府中参谋军事。
戚继光则是更甚,因为戚继光儒将风度,除了武将身份之外,同样也是一位诗词高手。戚继光性情豪迈,喜欢结交文人墨客,在《止止堂集》中,收录了他大量的诗歌,据不完全统计,在其《止止堂集》中收录的诗歌中,与官员、山人的诗歌有70首以上。可见其的友人圈不仅仅在于军事界,大量的生员,山人也是其交友的对象。
很多山人慕名前来投靠,戚继光在外征战之际,闲暇之中,会与身边山人出游,除了探讨军事战略,而且还能触景作诗,互为对唱,使得戚继光的儒将之名更加响亮。
而且在戚继光处混饭吃的山人也很多,山人郑若庸、王寅,周山人周天球、吕时臣等,但是其中和戚继光交往最深,名气最大的,还是玉融山人郭造卿,他是可是罗洪先的学生,罗洪先可是江右王门的创始人之一。
这些山人们大量活动在边镇大将的身边,引起了朱载坖的警惕,想干什么?想当严庄吗?朱载坖又不是唐玄宗,现在也容不得安禄山,所以朱载坖对于这些山人聚集在边镇大将身边是决不能容忍的。
除此之外,这些山人上蹿下跳,制造流言,分裂朝廷,构陷大臣,这也是朱载坖所不能容忍的,从张居正担任首辅以来,一改徐阶、李春芳时代对于山人们的优容,对于他们毫不客气的予以打击,在张居正看来,什么狗屁山人,不过就是些流氓罢了,张居正对于这些山人是毫不客气的。
他多次要求地方督抚清理山人,同时严厉的打击这些山人,在张居正的授意之下,如劳堪、张学颜等人开始严厉的搜捕山人,这些山人也不甘示弱,大量制造流言蜚语,试图让张居正等人下台。
他们所制造的这些流言蜚语,是朱载坖所不能容忍的,他们试图公然在中下级官员中画线,使一些在官场中只能意会的潜规则”公开化,并在舆论上导引了派系的划分。他们所散播的流言,既是指名道姓的人身攻击,更提出一种价值导向:凡抨击皇帝及内阁、内监者,都是君子;凡维护皇帝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