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3勋章(3 / 4)

缀满蕾丝与缎带的臃肿服饰,虽在画廊里赏心悦目,却早已跟不上工厂的齿轮与军队的步伐。

他要为平民、贵族,更要为即将穿上军装的士兵,打造一套既实用又能彰显时代精神的风格。

尤其不能忽略的,是为未婚妻准备的新婚礼服。想到她穿上现代剪裁的裙摆走过红毯的模样,亚历山大笔下的线条不自觉柔和了几分,炭笔勾勒出的轮廓,都带着些微的弧度。

他最终选定维多利亚晚期与爱德华时代的风格为基底——那些收腰的剪裁、简洁的线条,既保留了贵族的优雅,又透着工业文明的利落,比当下的服饰要先进几个世纪。

男性服饰的草图上,西装的翻领挺括分明,像被熨斗反复压过,领带在领口系出规整的结,衬衫的袖口露出恰到好处的弧度,搭配锃亮的皮鞋,一笔一画都透着严谨。这将成为平民与贵族日常的标配,告别束腰与马裤的繁琐,让行动更自如。

女性的设计则更显巧思,裙摆长度收至脚踝,刚好能避开工厂的机器,便于行走,面料选用更轻便的棉纺与细麻,风吹过时能轻轻扬起,既不失柔美,又能适应工厂与社交场合的双重需求。

至于贵族,他在细节处添了暗纹刺绣与宝石扣饰,丝线在光线下泛着细腻的光泽,整体风格向1870至1918年间的欧洲贵族靠拢,低调中藏着身份的印记。

放下民用设计,亚历山大取过另一张纸,开始勾勒军装。炭笔陡然变得凌厉,线条如刀削斧凿,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以记忆中普法战争时期的普鲁士军装为蓝本,却做了大胆改良:上衣采用m35“岩狼”式剪裁,收腰设计凸显军人的挺拔,主体改为深沉的黑色,像深夜的海面。

领口与袖口镶上深灰色滚边,若军衔够高,深灰领口会缀上醒目的白色矩形,袖口则用金色刺绣绣出军衔徽章,在队列中一眼便能分辨层级。

他特意在胸甲位置画了着重符号,用红炭笔圈了又圈。那是高碳淬火硬化钢打造的防护甲,原型源自前世19世纪胸甲骑兵的装备,表面涂着哑光黑漆,既防腐蚀又能在阳光下减少反光,不暴露行踪。

“只有炮兵与支援兵可以免配,”他在旁标注,笔尖重重一顿,在纸上留下个深色的点。

“等工业规模上来,新型火炮的射程能让敌人连我们的影子都摸不到,那时这种防护才是浪费资源。”

士兵的头盔设计同样费了心思。尖顶造型如利剑直指苍穹,通体由同材质的硬化钢制成,涂成纯黑,顶端的黄铜尖刺下,一只双头鹰徽章展翅欲飞——那是阿哈德尼亚的国徽,鹰嘴的线条锋利如刀。

他用指腹摩挲着图纸上的头盔,仿佛能感受到金属的冰凉与坚硬,这足以护住士兵在枪林弹雨中的头颅。

海军制服的草图旁,他注上了“与陆军同色”的字样,字迹工整。以一战前阿哈德尼亚帝国海军的制服为基础,将藏蓝换成与陆军一致的黑灰配色,既保持了海军的飒爽,又强化了军队的整体性,站在一起时,像一片移动的阴影。

军装定稿后,亚历山大的目光落在桌角的空白纸页上。

他要为士兵们设计勋章,那些用金属与绸缎凝结的荣誉,比任何言语都更能点燃勇气。

第一枚便是铁十字勋章,他在心中默念着这个熟悉的名字,前世的记忆翻涌而来,带着硝烟的味道。

这枚勋章将等同于美国的荣誉勋章,分为二级、一级、骑士十字、大十字、大十字之星五个等级,每一级的十字边缘都要刻上细密的齿轮纹路,象征工业时代的铁血与精密。

接着是“赞赞伤残勋章”。他想起前世的紫心勋章,笔尖在圆章中央刻下自已的头像——不是为了彰显个人,而是让士兵知道,他们的牺牲,国家永远记得。

勋带设计成长方形,黑色底布上织着金色条纹,边缘镶白,沉稳中透着庄严。这枚勋章,要颁给所有在战场上流血甚至牺牲的人,让他们的名字,与勋章一起被铭记。

最后是两枚区分层级的勋章。亚历山大在纸上画下十字与圆形两种轮廓,分别标注“军功十字勋章(授予军官)”与“军功勋章(授予士官)”。

它们的缎带将采用红黑相间的配色,象征鲜血与土地,红得像凝固的血,黑得像焦土。他想,当这些勋章别在黑色军装的胸前,阳光照在金属上的光芒,会比任何战利品都更让士兵骄傲,那是属于他们的荣光。

亚历山大的指尖划过羊皮纸,炭笔在“军功十字勋章”的图案上勾勒出最后一道金边,金色的炭粉在纸上留下细腻的痕迹。这枚勋章的轮廓分明带着普鲁士军功十字的影子,却又在细节处刻满了属于赞赞王国的印记——他特意将原本的银色条纹换成金色,让勋带在黑色底布上像跃动的火焰,“这才配得上士兵们淌在战场上的血。”他低声自语,指尖轻轻点过勋章中央的双头鹰,那是他为赞赞设计的国徽,比前世见过的单头鹰多了一份威慑力,鹰爪紧握的权杖与宝剑,都刻着清晰的纹路。

这枚被称为“金质军功十字”的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