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几乎是跑着迎上去的,那股子亲昵劲儿让她心里堵得慌。但看到亚历山大走过来,指尖轻轻落在她头顶,带着点安抚的力道揉了揉,她心里的火气忽然就散了,只剩下点别扭的委屈,嘴角却忍不住微微翘了起来。
亚历山大拍了拍她的头,转身走向冈比西斯。冈比西斯正咬着嘴唇,眼神里明晃晃的嫉妒像要溢出来,见他走来,下意识挺了挺脊背,像是在较劲。亚历山大没多说什么,伸手就将她揽进怀里——身上的钢铁盔甲还没卸,冰冷坚硬的边缘硌得人有点疼,冈比西斯却把脸埋在他胸口。
手臂紧紧圈住他的腰,连呼吸都带着满足的微颤。
亚历山大低头,唇落在她发顶,带着盔甲的凉意,轻轻一吻,一只手顺势落在她腰间,指尖不经意滑过,惹得冈比西斯肩头一颤,眼里的嫉妒瞬间化成了羞赧。
这时,亚历山大才瞥见站在不远处的亨利埃塔。淡粉色连衣裙上的金色刺绣在阳光下闪着细光,衬得她皮肤雪白,快十四岁的少女身形纤细,像株没长开的玉兰,盯着他的眼神怯生生的,睫毛忽闪忽闪,连带着声音都细若蚊蚋。
他松开冈比西斯,走过去,先是像对阿德拉那样拍了拍她的头,掌心落下时放得极轻,然后才轻轻抱住她。
亨利埃塔的脸“唰”地红透了,耳朵尖都泛着粉,埋在他胸口含糊地说:“欢迎回家,……”声音小得几乎被风吹散,亚历山大却听得真切,低头在她发顶蹭了蹭,轻声回了句“我回来了”。
放开亨利埃塔时,他眼角余光瞥见贝伦迦尔站在台阶上,嘴角挂着灿烂的笑,望着不远处那座宏伟的宫殿——那是为他们所有人建的新家。
亚历山大心里一动,转向身边的四个女孩,语气里带着卸下防备的轻松:“我们进去吧?这身盔甲压得我喘不过气,倒要亲自看看我的新家到底长什么样。”
四个女孩没说话,只是默契地点了点头,跟着他往宫殿里走。花园里,希拉克利厄斯扑腾了两下翅膀,看着一行人走进宫殿大门,摇了摇头,忽然振翅飞起,往远处的森林飞去——大概是觉得主人和这些女孩凑在一起时,实在没什么意思,不如自已去找点乐子。
宫殿里的奢华远超想象。雕花的廊柱直抵穹顶,彩绘玻璃透进的光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斑,地毯厚得能陷进半个脚掌。女孩们脸上表情各异:
霍诺莉亚好奇地打量着墙上的油画,冈比西斯用指尖划过冰凉的大理石桌面,阿德拉踮脚看着水晶吊灯,亨利埃塔则紧紧跟着大家,眼神里满是新奇。
其实她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周,此刻却像是跟着亚历山大一起,重新认识这个地方。
亚历山大走在最前面,手指抚过冰凉的栏杆,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恍惚——过去在网上见过无数宫殿图片,却远不及此刻脚下的触感真实。
他花了些时间把每个角落都逛了个遍,最后回到自已的房间,卸下沉重的盔甲,换上柔软的丝绸衬衫,紧绷的肩膀才彻底放松下来。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他走出房间,看到女孩们在客厅里聊着天,暖黄的灯光洒在她们身上,柔和又热闹。
经历了数月的战争与分离,此刻的宁静显得格外珍贵,他走过去,在她们身边坐下,嘴角噙着笑意,听着她们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至于那晚之后的事,大概只有霍诺莉亚、冈比西斯和亚历山大最清楚。而阿德拉,这个始终带着点虔诚的女孩,坚持要把最珍贵的东西留到新婚之夜,谁也没再勉强——有些坚持,本身就是一种温柔的仪式。
亚历山大从赞赞独立战争回国已近两周。
战场上的硝烟仿佛还萦绕在鼻尖,他率领的军队以近乎残酷的效率横扫敌军,陆地上的阵地战全胜,海上更是将西尔巴斯王国及其诸侯国的舰队打得片甲不留。
整个大陆都在议论他的战绩,那些“冷酷”“铁血”的标签贴了满身,但他自已却毫不在意——对他来说,胜利只是为了结束战争,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