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潞并非聂钊故意杀死的,他也没想杀那个女人。
有可能的话,他甚至希望她在精神病院里待上很多年,一直受折磨。
钱他掏得起,他也需要那个女人多感受一下身在地狱的痛苦。
可到精神病院不久后她就去世了,至于死因,既然聂钊敢给聂耀交录像,就证明跟他,也跟聂家无关,而现在,骨灰归于原主,安秘书也要传达聂钊的本意了。
他说:“尊母生前的遗愿是要回奈良老家,但如果你想把她安葬在香江也行,墓地聂氏可以掏钱买,也会帮您看好风水,总之,全凭二爷的意愿。”
总归是自己的妈妈,一生奋斗全是为了他。
这就要起棺了,聂耀却抓住安秘书的胳膊,促声问:“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安秘书说:“某天清晨,护工解开绳索帮她喂饭,她本来很正常的,望着窗外,跟护工聊着奈良老家,说着她可爱又乖巧的弟弟,但突然说自己要回家了,然后就爬上窗户,一跃而下了。”
天师招手示意,要聂耀进门,他是孝子,该要引路了。
他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的,走的比刚才的聂钊还要更加狼狈,更加踉跄。
他接受不了,但又不得不接受,他妈在某个清晨跃楼而下,是为了去找他舅舅梅宝山。
而就跟聂荣总是在说自己爱他,是为他好一样,梅潞亦然,总说爱他,说一切都是为了他,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聂耀其实早就看穿了,他们为的都只是自己对金钱的欲望。
他也不过是他们想要做恶,却跨不过道德伦理那道坎时,为自己而找的借口而已。
可是他们却偏偏要他来背负那沉重的,爱的名义。
聂耀踉跄走了几步又折回来,骨灰和录像推回安秘书:“处理掉吧,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