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逃出生天(1 / 2)

孟北鸣还在思考要不要向南桐城进攻,正在沉思中,并没有理会姜旭的话。

姜旭知道,在这危急存亡之秋,任何一丝犹豫都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他继续劝说道:“大人,只有保全了大燕水师,只有打通水道,保证运河的畅通,才能为郑阁老在瓜州的战事争取到更多的时间与空间。请您务必三思啊!”

孟北鸣眉头紧锁,他明白,姜旭所言极是,此刻已经没有了退路。他必须做出决断,自己是水师总督,保存水师的实力才是第一要务,保护玉龙江防线和建州才是重中之重。

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点了点头,对姜旭说道:“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传令下去,立即集中所有舰炮,对前方的沉船进行轰炸!”

“遵命!”姜旭立即向旗号兵下达了命令。

随着旗号兵果断挥动旗帜,发出启程的信号,大燕水师的舰船如同离弦之箭,扬帆破浪,直指沉船所在地。抵达目标区域后,舰炮瞬间沸腾,怒吼声震耳欲聋,一枚枚炮弹犹如被激怒的火龙,划破天际,带着摧枯拉朽之力,向那些横亘在航道上的沉船发起了排山倒海的攻击。

那一刻,整个运河仿佛都感受到了这股震撼天地的力量,连苍穹都为之战栗,仿佛是大自然也在为这场英勇的抗争而颤抖。水面上,爆炸掀起的水花如喷泉般腾空而起,巨大的破木板伴随着四溅的浪花,四散飞溅,场面蔚为壮观。

与此同时,另一些炮舰则采取了更为激进的战术,它们不顾一切地向四周的芦苇荡倾泻着如狂风暴雨般的炮火,每一发炮弹都如同愤怒的雷神之锤,狠狠地砸向那片看似平静的绿色海洋。炮火所及之处,淤泥四溅,芦苇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杂草,纷纷扬扬地飞向天空,遮天蔽日。

在这片被炮火覆盖的芦苇荡中,隐蔽得再好,乾军士兵都无一能够幸免于难。那些精心布置的炮手们,此刻如同被困在绝境中的猎物,逃无可逃,也无处可藏。炮火之下,他们被炸得人仰马翻,哀嚎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与炮火的轰鸣交织成一首悲壮的交响曲。

然而,大燕水师的炮舰并未因此而有丝毫的迟疑与手软,它们继续以雷霆万钧之势,向芦苇荡发起一轮又一轮的猛烈攻击,誓要将这片可能成为敌人攻击据点的区域彻底化为一片焦土。

大燕水师的舰炮终于展现出了它们的真正威力。那些装满了石块的沉船,在连续不断的炮火洗礼下,开始逐渐支离破碎,船体结构在强大的爆炸力下纷纷瓦解,最终坍塌,石块散落沉入水底。

“派艘船去试试。”孟北鸣下令道。

“遵命。”

旗号兵打着信号,排在前面的炮舰起锚,缓缓向前飘去。在众水兵胆战心惊下,吃水三丈的炮舰在细微的剐蹭下,顺利通过了沉船位置。

“喔吼……过了,过了!”水兵们兴奋地高呼起来。

通过沉船的狭窄水面,运河水面终于变得开阔起来,大燕水师的炮舰一艘艘紧随其后,缓缓驶过这片障碍。

逃离了那段狭窄的水面后,大燕水师的将士们纷纷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

周通与李肃并肩而立,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愤恨,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大燕水师的炮舰在完成猛烈的轰击后,终于扬帆远去,留下的只有河面上久久未散的硝烟与狼藉一片的战场。

他们的视线转向河畔,那里曾经是一片郁郁葱葱、宛如青纱帐般的芦苇荡,曾经最佳的伏击之地,本以为能借此地形优势困住这支大燕水师。然而此刻,那片芦苇荡已被炮火撕扯得支离破碎,仿佛被狂风肆虐过的田野,再无半点生机与掩护之力。那些虎尊炮手无一幸免,统统阵亡在了这片被炮火蹂躏的土地上。他们的身体被爆炸的碎片撕裂,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泥土与芦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悲伤。

周通双手紧握成拳,指甲不由自主地深深嵌入掌心,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懑与不甘都凝聚在这份疼痛之中。他的双眼犹如燃烧的火焰,喷射出愤怒与挫败的光芒,那是对功亏一篑的深切痛惜,是对余乐与宇文恪精妙计划被自己亲手葬送的无尽悔恨。

“天杀的!”他低声咒骂。自己让本该属于自己的天大功劳,如同流沙般从指缝间悄然溜走,只留下满心的遗憾与悔恨。大将军宇文恪和都统余乐满心欢喜想要擒住的这条龙,被自己放回了玉龙江中……大燕水师的强大,让自己和李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越行越远,而根本没有办法阻止。

李肃凝视着远方渐行渐远的大燕水师,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化作一声深沉的叹息,缓缓说道:“周将军,不必过于自责,这并非你的过错。我们确实已超出了自身能力的范畴,大燕水师的实力……实在太过强横,超乎了我们的想象。”

周通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喃喃自语道:“是啊,或许这一切还需要余都统亲自来收拾他们。仅凭咱们俩,还远远不足以与大燕水师抗衡呐……哎……”

“回去复命吧!”李肃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