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恢复全部法力,但它的代价是吃完后,一定时间内必死,这个时间还得看修士本身的底子,底子不好的人刚吃就得暴毙,底子好一些的最多只能坚持七日。
而且,这必死丹造价也极其高昂,等闲修士买都买不起。
这泼皮耍赖的时候习惯自称‘俺’,正经的时候就自称‘我’,钟紫言懒得跟他继续掰扯,问道:“是柳氏的符印发作所致?”
刘小恒叹了口气,正经回应道:“是,三十多年了,这次存了跟对方算账的心思,奈何技不如人,一照面人家就引爆了这脖子上的破玩意,我不知不觉吸入巨量毒障,否则非得宰了那两个小贼。”
“第二批人的来路有猜测么?”
“估摸就是拘魔宗那两个姓阎的所派,当年我跟随姜殿主灭了灵犀派,恶了拘魔宗那几位,咱门里就成了人家的眼中钉。”
“嗯,是门里欠了你,此事玉洲已经去做了。”
刘小恒乍然肃穆,他知道掌门说的那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更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的,意味着要跟元婴乃至化神势力做对,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你安心养伤,其余的事交给门里。”钟摆了摆手,教慈宁把人挪出去。
出了厅,早有一堆同门等待,见刘小恒还活着,都露出喜色,高鼎原本忧心忡忡的脸转瞬露出笑容,骂道:“哎呦,我刀哥还活着呢,命大啊。”
刘小恒有气无力骂了一句脏话,但旁人都听不清。
路过赤霄子身前时,慈宁安排他和几个人一起护送刘小恒去山外驻地,一路出了轩辕峰,灵舟上,刘小恒在宽阔的担架上闭目思索,而赤霄子则偶尔滴落清泪。
“没出息的东西,老子只是暂时废了,又不是死了,哭什么?”刘小恒看着心烦,厌恶骂道。
“我都说了莫逞能,你为我挡什么箭,我当时本来能应对得了。”赤霄子愤恨抗议。
“你能挡个屁,那阵里的毒箭是破灵箭,非灵气屏障可挡,你那点儿道行挨上一发,瞬间小命就得呜呼,不是老子救你,你现在还能有在这儿哭哭啼啼的机会?”刘小恒怒骂了一通,疯狂的开始咳嗽。
“谁要你救,谁要你救?你管好你自己不行么?一把年纪迟迟没有结丹,总是这么爱撑面子!”赤霄子赶紧给他喂了一粒清凉丹。
刘小恒长舒一口气,转移了话题,暗骂道:“唉,这次算是要废一段时间了,妈的,屮他娘的。”
“你安心养伤,回了驻地,我会传书门里,教小妖来伺候你。”
“伺候个屁,我跟你俩说过多少次,好好修炼好好修炼,你们将来必须在门里搏个好位置,端茶倒水这种事,是那些没出息的弟子做的事!”
“好好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个什么?猪脑子!真要是觉得自己行,日后结个金丹给老子瞧瞧。”
拌嘴几句后,两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不多久,刘小恒突然呢喃道:“你过两日去给我买一粒七日必死丹。”
“买这东西做什么?”
“以防万一啊,将来说不定遇到大场面,老子死也不能躺着死……”
“还有,这次见识到你赤云师兄的手段了罢?得多去走动,结交……”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刘小恒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日,道号赤霄子的年轻人,又短暂的褪成了俗名岳关情的孩子,惊险的遭遇让他差点感觉天要塌,但身旁这丑陋的刀疤汉子总归是留住了性命,才教他惶恐的心境逐渐平息下来。
回忆前几日从平原谷到翠萍山那段旅程,一切似乎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他遥望东北方向,那高耸入云的轩辕峰上锣鼓喧天,新一轮的热闹即将开始。
身边躺着的汉子偶尔皱眉咬牙,正在与病苦斗争,赤霄子却将自己的拳头越握越紧。
鲜血从指甲缝里流出,在日头下反射出刺眼的光线,那些刺痛提醒他这不是梦,这就是血淋淋的生活,人生无常,一个不慎就是身死道消。
是他自己太弱,承受不住更大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