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紫言也缓缓抿了一口茶:“所以接下来的三场,我打算二位各负责一场,最后一场由澹台负责,你们以为如何?”
对面二人霎时喜色浮面,要知道先前的说法是有可能需要他们出手,但大家都知道赤龙门只有六个名额,自家门里能出战的人手都占五席,最多也就是从他们三家中找一个出战。
论战力当然是拓跋南天为最,于是前两天就让拓跋南天打头阵,一出手,一座三阶灵地就到手,这相当于打一场挣了他们两家一小半的家财,能不惹人眼红么?
好嘛,现在说三家都有份,这里面争斗本事最弱的司徒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钟掌门,多谢!”
“哈哈,客气,我等四派,同出于槐山,同气连枝,此番既然请了几位来,自不会教道兄们空手而归。”
一夜畅聊,到了清晨的时候,慈宁和拓跋南天把人接回来了。
抬进栏园的,首先是浑身恶臭的刘小恒,那粗旷的刀疤脸上面目灰白,毫无血气,生机微弱。
走在后面的,是鼻眼红肿的赤霄子,灰头土脸的章溴、叶坚、姚广啸,以及神色疲惫虚弱的朱玉子和赤云子。
慈宁上前以不乐观的语气讲说道:“敌人多是散修,虽是好手,但以我和拓跋道兄的实力尚能应对,到了那里几个回合,见斗不过我们,便都走了,只是小恒遭了大难,我暂时封住了他心脉,还需掌门你来施为。”
钟紫言颔首点头,刚要说一两句,却见赤霄子在面前含泪跪地:“掌门,您快救救他吧,求您了!”
这二人有父子之义,钟紫言稍一摆手,灵力承托,道:“稍安勿躁,静心等待。”
而后,他安排人把刘小恒抬进后厅,此间几个金丹各自查探,把那些筑基小辈都撵了出去。
门里擅长医道的,当属慈宁,见慈宁不乐观,钟紫言知道,这刘三刀估计凶多吉少,但他面上无喜无悲,还是得耐心看过再下结论。
此时,拓跋南天、吴夲、司徒礼、澹台庆生四人,查探罢都摇头离去,只剩下钟紫言和慈宁在厅里琢磨。
“他周身经脉被多种恶毒浸染,只余心脉和脑劲元在勉力支撑,如今体内灵机无法牵引,外部灵力灌注反而会激化心脉压力,霎时毒力钻入心脉,神仙也难救。”慈宁慢条斯理讲说刘小恒现在的状况。
钟紫言点了点头,仍然在仔细查探,感知。
“恐怕……”慈宁抿了抿粉唇。
“恐怕什么?”
“恐怕唯有掌门的五色化煞手段,可以不施压力而增强其心脉。”慈宁小心看了一眼钟紫言。
自家这个掌门当年的手段,他们这一帮新晋位的金丹后知后觉,心底里都有几分惧意。
钟紫言并未回应,只是用行动说明,他有在听。
一双由五色灵气转化而成的黑白两色手掌,缓缓将气引打入刘小恒体内,担架上粗旷的汉子眉头紧皱,黑色、紫色、墨绿色的各种毒水慢慢流了一地。
慈宁在一旁打着下手,不时将那些腌臜物用无漏壶搜集去。
一盏茶的功夫,钟紫言额头斗大的汗珠冒出,刘小恒面庞也愈发狰狞,庞大的灵压席卷整个小厅,脓疮与腥臭逐渐止住。
时至如今,几十年过去,钟紫言早已洞彻清风化煞之术本源,无论是五行灵气还是其他灵气,只要是能量之气都有分解的方法。
他先将各种毒力分别识定,又以气引分化,开辟灵力通道给刘小恒心脉灌输,再与他自身运行机制合力排毒,饶是如此,一柱香过后也只排了不到四成。
待厅内气息平静下来时,刘小恒也虚弱的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掌门,俺这条命够大吧。”刘小恒狰狞的面容苦涩一笑。
钟紫言没好气撇了他一眼,“你体内毒力浸染肺腑,尚余六成毒力已经与灵脉融合,三月内下地都难,以后怕是出不得门了。”
刘小恒眼神中闪过一抹失落,又咧嘴道:“俺晓得,晓得的……若非掌门你施救,怕真得去见那些老伙计的。”
片刻后,他吧啧了两下干裂的嘴唇,有些不死心,又道:“有什么法子可以继续修炼?”
钟紫言沉默良久,道:“《青石术》有云:灵浆洗脉以换气。待斗法大会结束,五阶灵地归入门内,我会请元婴修士为你洗刷经脉,到时或可重启修行之路。”
刘小恒脸色光彩霎时回复几分,“哈哈,我就说,些许小毒,不至于断送道途。”
而后,他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呢喃道:“可惜此番不能供门派驱策征杀了。”
钟紫言不气反笑,嘲弄道:“也别那么泄气,真要是想为门内出力,我还是有法子的。”
“什么法子?”
“吃一粒七日必死丹罢?”
刘小恒那丑陋的刀疤脸露出苦色,讪讪一笑:“那不至于,俺为门派立过功,俺为门派流过血,俺不相信掌门舍得让俺吃必死丹。”
必死丹确实可以让一个修士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