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父凭子贵”(2 / 5)

究室主任通常由市委的副秘书长兼任,当然了,基本都是由排名最后的那一名兼任,因为这个部门的实权不大。

所以老陈没看,只是抽空给陈着发了个信息。

“少爷又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吗?”陈培松问道。

“无。”

陈着简短的回了一个字。

“这小子……”

老陈摇摇头,前天晚上妻子真是吓坏了。

砸2000万建个研究所还好说,毕竟那是实物。

可是花1500万吃顿饭,毛晓琴都想象不到,那顿饭的勺子是镶钻的吗?

结果给陈着打电话,少爷倒是坦诚的承认了这件事,但是轻松的就好像“那块玻璃是我打碎的一样”,然后就要挂掉电话去忙了。

气得毛晓琴,直接给远在首都的俞弦告状!

“我养了他十八年,不能说功劳,苦劳总有的吧。”

毛太后忿忿不平的骂道:“结果花了1500万,连个多余的解释都没有,小俞你说,我这个儿子是不是白生了

老陈也不知道“婆媳俩”说了什么,反正一个小时后,妻子悠哉的走出卧室,应该是被儿媳妇安慰好了。

正在神游外物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咳”,原来是研究室的一把手主任来了。

主任叫计新荣,今年51岁,个子有点矮瘦,顶上没什么头发,平时话不多,神色间总之充斥着尿频尿不尽的阴郁。

“计秘书长。”

陈培松站起来问好。

这个称呼很有学问,在一个人身兼数职的情况下,往往应该叫他最显赫的那个职务。

“嗯。”

计新荣应了一声,不咸不淡,声音像是被痰堵住了喉咙。

他只是交代一些新任务,然后也没什么多余的话,负着手离开了。

陈培松看着桌上本就像小山一样的文件,如今又多了几厘米高,不禁有些抑郁。

他是基层走出来的人,察言观色最是擅长,能够明显感觉到,上司对自己的印象不佳,并且总是加派任务,让自己负重前行。

陈培松确定从没有得罪过对方,不过有时候世间的喜恶,并不会因为你是好人,所以大家都得喜欢你。

【身份】,才是真正被某些人厌恶的理由。

站在计新荣的角度,虽然政策研究室有三个副主任,但是这个空降的陈培松威胁最大。

因为他有着丰富的一线工作经验,而且比自己年轻好几岁,现在又来深化一下理论水平,简直就是满足了中央关于干部提拔的新时代要求。

所以陈培松的“身份”,天然就构成对计新荣位置的威胁。

在体制内,正职和副职是一种“合作又提防”的敏感关系。

既要一起搭台子做事,又要警惕对方的小手段,甚至是言语中的试探。

比方说,普通科员可以劝道,局长你太辛苦了,应该给自己放两天假。这是关心领导。

但如果是副局长说,局长你太辛苦了,总是忙着工作,放两天假休息一吧,那意味就不一样了。

局长听起来,这是副手指责自己权力欲太强,大事小事都不肯放手,对班子其他同事不信任啊。

所以对于陈培松带来的威胁,在不知道他背景的情况下,计新荣的办法就是不断加派任务。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旦吃不消就会犯错,只要犯错了,抓到机会在公开会议上批评几次,再安上一个“能力有限”的帽子,必然对陈培松的提拔造成负面影响。

而且,这是阳谋。

领导分配给你的任务,如果不做,那就是“刺头、不够团结和工作态度有问题”。

如果做了犯错了,那就是“能力有问题”,还需要好好沉淀一下。

对于这种情况,陈培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如果在原来的街道办,老陈有一百种办法可以推脱,但他现在是研究室的“新人”,一旦反抗就掉进计新荣的陷阱里了。

刚来新单位就不听指挥,体制内但凡沾上这个标签,以后就没有上级敢使用了。

所以陈培松只能默默接受,并且还不能发牢骚和说怪话,因为这些抱怨要是传出去,那就相当于“割卵子敬神”。

就是神也得罪了,卵子也没了,辛辛苦苦把事情做了,还没有留下好印象。

就这样忙到中午,陈培松在食堂简单吃了两口又跑回来,此时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他才有时间拿起《参考消息》,看见了新华社对自家儿子的采访。

“嘿!真不错!”

老陈边读边点头,尤其最后一个问题,儿子的回答可谓是把整篇采访拉升到另一个高度——

搞出这样翻江倒海的动作,最大的愿望居然只是当个“预备党员”。

这说明在陈着心里,纵然能够和世界首富的对话,依然抵不过党的认可。

陈着这是用自己的辉煌,来反衬出党的伟大。

“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