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城的风波并未因星罗天宗的暂时退却而平息,反而如同投入滚油中的水滴,激起了更深的涟漪。张九思一言喝退炼虚长老司徒煞的事迹,比他在秘境中的表现更加令人震撼,也坐实了他身负惊天传承或秘密的猜测。
暗流汹涌之下,张九思深知树欲静而风不止。星罗天宗的报复或许会迟来,但绝不会缺席。更重要的是,北方那冥冥中的召唤,如同在他道心上敲响的警钟,预示着可能与寂灭之劫相关的线索不容忽视。
“我们该离开了。”张九思对青瓷和苍松真人说道。
苍松真人面露忧色:“小友,如今各方视线都聚焦于此,尤其是星罗天宗,恐怕已在城外布下天罗地网。此时离开,风险极大。”
“留在城中,不过是坐以待毙,徒增变数。”张九思目光平静,“况且,我有必须北上的理由。”
青瓷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身边:“我跟你一起去。”
张九思看着她坚定的眼眸,点了点头。他转向苍松真人:“长老,青木仙宗于我有收留之情,此番离去,恐会为宗门引来祸端。不若就此别过,他日若有缘,再续前谊。”
苍松真人闻言,脸上闪过挣扎,最终化为决然:“小友此言差矣!你于我宗有恩,更是青瓷的……道侣。青木仙宗虽小,却也非贪生怕死、忘恩负义之辈!老夫已与宗门传讯,宗主令谕,倾全宗之力,护佑小友与青瓷!”
他取出一枚散发着浓郁乙木清气的令牌,递给张九思:“此乃我青木仙宗的‘青木令’,持此令,可调动我宗在外的一切资源和弟子。虽然力量微薄,但或可略尽绵力。”
张九思看着苍松真人眼中的真诚,心中微暖,接过令牌:“多谢长老,多谢贵宗厚意。既然如此,我们便需谋划一番,如何安然离开。”
是夜,月黑风高。
天枢城通往北方的官道上,一行看似普通的商队正在夜色中疾行。车队中央,一辆看似朴素的马车内,张九思和青瓷相对而坐。他们的气息被一种奇特的敛息术掩盖,正是张九思以秩序符文结合《万道经》推演出的法门,除非修为远超于他,否则难以看破。
而青木仙宗驻地内,则依旧灯火通明,苍松真人和铁剑真人气息勃发,坐镇其中,营造出张九思仍在闭关的假象。凌绝霄与苏慕晚等人也心照不宣地放出风声,牵制着各方的注意力。
然而,就在商队离开天枢城不足百里,进入一片名为“黑风峡”的险要之地时,异变陡生!
轰!轰!轰!
数十道粗大的星光光柱从天而降,如同牢笼般将整个商队封锁在内!峡谷两侧的山壁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星罗天宗弟子身影,为首的,正是去而复返的司徒煞!他身边,还多了一位身着华丽星袍、面容威严、气息比司徒煞更加深沉浩瀚的中年男子——星罗天宗宗主,宇文拓!炼虚中期巅峰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苍穹,笼罩了整个黑风峡!
“张九思!还想金蝉脱壳?给本座滚出来!”宇文拓声音如同惊雷,在峡谷中回荡,震得商队人仰马翻,那些伪装成伙计的青木仙宗弟子个个脸色惨白,口鼻溢血。
马车车厢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张九思和青瓷的身影显露出来。张九思挥手布下一道混沌光幕,护住己方众人,抬头看向空中那两道如同星辰主宰般的身影。
“宇文宗主,司徒长老,真是好大的阵仗。”张九思语气依旧平淡,仿佛面对的不是两位炼虚大能以及数百精英弟子布下的绝杀之局。
宇文拓目光如电,扫过张九思,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看不透这个只有化神中期的小辈,对方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迷雾,隔绝了一切探查。
“张九思,交出你在秘境所得,以及你身上的秘密,自封修为,随本座回星罗天宗听候发落,或可饶你不死,甚至给你一个做我星罗天宗客卿的机会。”宇文拓声音威严,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仿佛已是胜券在握。
张九思闻言,却是轻轻笑了:“宇文宗主,是觉得吃定我了?”
“莫非你以为,凭你那些诡异手段,能在本座与司徒长老联手,以及这‘周天星斗大阵’之下逃脱?”宇文拓眼神一冷,“冥顽不灵,唯有……形神俱灭!”
他不再废话,与司徒煞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出手!
“星陨!落!”
宇文拓双手结印,引动周天星辰之力,只见夜空之中,无数星辰仿佛被引动,投射下毁灭性的光束,汇聚成一颗直径超过百丈的恐怖星辰虚影,携带着碾碎万物、破灭法则的威势,朝着张九思当头砸落!这是比罗峰的北斗星殒杀强横了何止百倍的真正杀招!
与此同时,司徒煞也祭出了一面古朴的星盘,星盘旋转,射出无数道细如牛毛的星光锁链,如同天罗地网,封锁空间,缠绕向张九思,要限制他的行动,断绝他所有退路!
两位炼虚大能联手一击,威力足以荡平山脉,蒸干江河!下方那些青木仙宗弟子已是面无人色,连青瓷都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力!
面对这